“我……”離煞堂堂主眼中驚慌一閃即逝,低頭避開清風冰冷譏誚的目光,下意識的朝高高坐於寶座上,慵懶隨意的倚著椅背,散漫把玩著一雙纖細修長瑩潔如玉的手指,一副事不關己,置身事外的清雅女子身上。
猝不及防,寶座上女子遽然抬起頭來,絕世無雙的碧玉美眸迸射出冷冽寒芒,犀利淩厲的目光直刺藍衣女子離煞堂堂主眼簾,刹那間,離煞堂堂主身子震了震,捂著左手手臂上劍傷的右手垂落身側,臉上閃過驚慌,目光惶恐,緊低著頭,不敢去看寶座上女子犀利譏諷的目光。
柳鳳曦嘴角噙一抹意味莫明的淺笑,似九天火鳳看著她爪下的獵物,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眸光冷冽,離煞堂堂主雖然緊低著頭,仍是能感覺到那一股冷冽到極點的氣息,壓抑得她呼吸困難,幾乎喘不過氣兒來。
離煞堂堂主臉色煞白,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的哆嗦,冷汗,漸漸爬上了她的額頭。
不僅是離煞堂堂主,其他人也都拚命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的,極有默契的將呼吸也放到最輕最輕。生怕呼吸重一點都會驚怒到寶座上風華絕代,氣質冷漠的女子。
滿殿寂寂,就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靜到若是此時有根銀針掉落地麵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相信整個長青殿上,沒有人願意再步聖心堂堂主及她座下弟子茗煙的後塵。
“怎麼不說了……?”寶坐上,柳鳳曦換了個坐姿,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身子斜倚,雙手手肘懶懶的散漫的支撐在寶座扶手的鳳凰羽翼上,淺淺一笑,妖嬈魅惑。有那麼一瞬間,讓人迷失在她的妖嬈笑容裏。若不是她眸光冰冷若得刀刃,生生刺得人眼睛生痛,恐怕,殿中那些弟子真會迷失在她魅惑妖嬈的笑容裏。
“之前你不是很能說麼?嗯?離煞堂堂主,你不是一直都自信滿滿,你不是最有資格坐到這個寶座上的人麼?怎麼這會兒反倒啞了嘴,說不出半句話來?”寶坐上,柳鳳曦笑意盈盈,聲音清淺,甚至帶著點點笑意。隻是,那絕世無雙的碧玉美眸裏,卻絕無一絲笑意,隻有沁骨的冰冷。
柳鳳曦話音一落,離煞堂堂主臉色已經不是能用煞白慘白來形容了,已經是死灰死灰,她身子劇烈顫了顫,幾乎支撐不住,恨不得就此暈死過去。偏偏在寶坐上女子那樣銳利比世間最鋒利武器更勝百倍千倍的寒冷目光裏,她實在是暈不過去。
離煞堂堂主全身神經緊繃,跪得筆直筆直,仿佛這樣便可以給她勇氣一般。隻是,冷汗,仍是一滴一滴自她額頭滑落。
清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譏誚一笑。
離她最後的離煞堂弟子悄悄的,幾不可見不動聲色的朝後麵挪去,仿佛她是一個毒瘤,仿佛離她近了,便會遭池魚之央。
這就是人性,這就是人心。事關自身身家性命,師傅又如何?說到底,還是自己的性命比較重要。
寶座上,柳鳳曦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唇角微微上揚,絕世無雙的碧玉美眸裏掠過一絲譏誚的冷笑。人,現實至此,人心,冷漠至此。實在是可悲複可笑!
“本宮沒有資格站在這個位置,沒有資格霸占這個寶座,你有?你離煞堂堂主有?”柳鳳曦冷笑道:“本宮今兒個倒想領教領教離煞堂堂主之身手,看看是你離煞堂堂主是否真有資格坐在這個寶座上!若是你有,本宮心甘情願將宮主之位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