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曦玩味的看著他，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過了許久，她清淺無波的嗓音道：“冥天皇子莫要太自恃甚高，太高估了自己的。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救你？你又憑什麼認為我這是在救你？”
柳鳳曦嘴角噙一抹薄涼的冷笑，麵具後麵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表麵上的平靜，波瀾不驚，欺騙得了別人，卻欺騙不了她自己。心中的痛，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雖然嘴裏說著無情冷漠的話，心卻痛如刀割，撕心裂肺的痛自心髒處一陣陣蔓延，蔓延至全身每一處血脈，每一個細胞。
“曦兒！”慕絕塵看著她嘴角漠然的冷笑，心如刀絞。心疼的看著她，道：“你為何要否認？你心裏明明是愛我的，你為何不肯承認。曦兒，就算我曾經做錯了什麼，傷害了你，我向你道歉，我向你認錯。但，請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懲罰我。”
柳鳳曦冷笑的看著他，緊抿的唇看不出任何情緒。
“就算是犯了死罪的人還有權力知道他究竟錯在哪，犯了何錯，還有一個死罪的罪名。而我，到底犯了何錯，你為何以離開我，為何要以假死來懲罰我！曦兒，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請你告訴我！”
冰天雪地，寒風刺骨，卻不敵柳鳳曦的心冷。
天冷不是冷，心寒才是寒。或許，這句話用來形容柳鳳曦此時此刻的心情再合適不過。
“何錯之有？”柳鳳曦冷冷一笑，諷刺的看著慕絕塵，清冷的嗓音道：“可笑！你自己犯了何錯，還需要來問我嗎？你隻知道怪責別人，把錯誤都推到別人身上，卻從來沒有想過你自己錯在哪。”
“我……”柳鳳曦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清淺的嗓音涼涼的說道：“像你這樣驕傲自負的人，隻會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別人身上，卻人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你若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又何需來問我。你若是找不到原因，認為自己沒有錯，那就更沒有必要來問我！”
慕絕塵臉色變了幾變，曦兒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為何會這樣說。“曦兒，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可不可以直說，不要繞彎子！”
“哦？”柳鳳曦沒有情緒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含著淡淡譏誚的道：“我沒有時間和你玩猜謎遊戲，你也不要多想，我救你，不過是不想你死在別人手裏。你的命是我柳鳳曦的，這世上，能殺你的人隻有我！記著，你欠我一條命！”
說罷，柳鳳曦意味深長的看了慕絕塵一眼。
“曦兒，我……”
慕絕塵話未說完，隻覺眼前一花，白影一閃，放眼望去，入目除了白芒芒的綿延百裏看不到盡頭的雪，哪裏還有柳鳳曦的身影。慕絕塵頹然的跌坐在雪地上，深深的悲哀自他心底漸漸蔓延，不知過了多久，一滴晶瑩的冰涼的水珠終是從他眼角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然後，順著他的手背滾落，與雪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