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有事!”鳳曦忍住想要低吼咆哮的衝動,清冷的嗓音淡淡的道。
有她在,她絕不會讓她有事。上一次,她即能不顧一切去救清風,這一次,也一樣能盡全力去救婉月。況且,婉月的傷勢並沒不及當初清風的傷勢重。當初清風全身經脈盡斷,她尚且能治好,今日婉月隻是失血過多陷入昏迷,她當然也一定能治好她的傷。
慕絕塵見鳳曦臉上神情堅定,一雙琉璃瞳眸中流露出無比的自信,他心中淡淡的擔憂漸漸消散,對一旁的夜尋道:“你去尋些幹柴樹枝回來。”
“……”夜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身去了。
鳳曦頭也不抬,條理清晰的說道:“把你的外衣脫下來鋪在地上,再去河邊取些清水過來。”
慕絕塵眼角抽了抽,很不情願的默默脫下自己身上有幾道口子但也還算完整的玄色外衣,在平整的草地上鋪好。鳳曦將婉月抱起,輕輕放到鋪好的衣裳上,再將她輕輕翻了個身,讓昏迷的婉月趴在衣裳上。
做好這些,慕絕塵已經取來清水,鳳曦讓他放下,又道:“這些清水還遠遠不夠,你再去取些。”一邊說一邊輕手撕開婉月粘在背上的血衣,血跡早已幹涸凝結緊粘在背上,傷口上。
鳳曦動作雖輕,但衣裳撕開時,仍是生生牽扯開將將凝固,婉月縱然是在昏迷之中,仍是吃痛的悶哼出聲,尚未愈合的傷口,鮮血從傷口汩汩冒出。怎能不痛?那道深可見骨的刀傷生生從左肩斜斜而下,長至右腰腰跡。鳳曦微微蹙,纖指如飛,快速點了婉月傷口處的幾處穴道,止住不斷往外冒的血水。
縱然是見過無數比這更深更恐怖的傷,此時,鳳曦婉月血肉模湖的背她也有些不忍去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情使這樣一個花樣少女背負著這樣的痛苦仍強撐著,隻為不連累他們,不讓他們擔心。
從袖裏掏出許多瓶瓶灌灌放到地上,仔細一看,竟都是一些受傷時極其實用的傷藥,比如止血藥,止痛藥,金創藥等……,當然,身邊醫者,身上難免另外還帶了一些毒藥解藥迷藥之類的。
鳳曦基本上不用繡帕,從衣擺上撕了塊布,走到河邊清洗幹淨,蹙眉小心翼翼的替婉月清洗傷口。
她做這一切動作,慕絕塵都站在一邊默默看著,薄唇緊抿,目光沉沉,若有所思,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曦兒對手下尚且如些重情,若是今晚受重傷昏迷的人是他,她是否也會如此著急,心疼,是否也會像對手下這樣,清洗傷口,小心翼翼,心怕會弄痛昏迷中的人一般。
恰在這時,夜尋抱著一堆幹樹枝跑了回來,在一旁生起火後,便坐在火堆旁,扭頭看著那認真清洗傷口的絕美女子,對於他的回來,她似是沒有感覺到一般,仿佛這世上就隻剩下她和昏迷的婉月使。
隻見她低頭仔細清洗處理婉月背上的每一處傷,手上動作是那樣的溫柔,是他從未見過的前所未有的溫柔,她的表情亦是說不出的溫柔,沒有往日的清冷。
如此認真的她,如此溫柔的她,由心透出一種極致的魅力,魅惑人心。
“再去取些清水來。”清冷的嗓音說道。清洗完婉月背上的幾道小傷,鳳曦抬手抹了把額際沁出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