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啊！”東方煦緩過神來，尷尬的看著東方冥天。
他竟然對著一個少年看到失神，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事。他們東淩皇室的子孫，隨便挑一個出來，哪一個不是長的俊美非凡，按理說，長在皇室，見多的俊男美女，不該對著一個少年看到失神。而他，剛才卻真真實實的，看著一個長得比其他男子俊美，比其他少女還要漂亮幾分的少年……失神。
如此的失態……東方煦隻覺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往頭頂，往臉上湧去，病態的蒼白的臉上飄上兩朵紅暈。
“太子若是沒異意，便讓鳳兮給你把脈……”東方冥天說，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實際上，心底早已掀起濤天怒火。
“好。”東方煦掩飾掉心底的尷尬，客氣的道。“如此，便勞煩鳳公子了！”竟是朝鳳曦做了一揖。
鳳曦微笑著還了他一禮。
便由東方煦帶領著朝桌邊走去，三人分別落坐後，東方煦朝小卓子使了個眼神，小卓子便識趣的退出去，吩咐宮女送上上好的茶水點心，以及這個時節的新鮮時令水果。
“方才隻顧著和阿天說話，沒有好好招待鳳公子……若是有怠慢的地方，還請鳳公子見諒。”落坐後，東方煦語帶歉意的說道。
鳳曦微笑著道：“哪裏的話，太子殿下言重了。”
東方冥天也在一旁附和道：“太子不必客氣，我們不過是一介草民，哪及太子身份尊貴，位高權重，多等待片刻又有何妨。太子如此客氣，反倒折煞了草民。”他這話說的真真是……有些不那麼尊重。甚至，不用仔細去聽，便能聽出他話語中的譏諷。
鳳曦不由微微挑眉。
東方煦臉色微變，沒有血色的臉龐越發的蒼白了。
“冥天……”鳳曦忍不住低聲喊了他一句，示意他少說兩句。再怎麼說，東方煦，現在畢竟還是太子。她不畏懼他，卻也不想東方冥天因為這點小事而與他鬧出隔閡，鬧不愉快。
“……”東方冥天抬頭朝鳳曦看去，見她朝他微微搖頭，還想說什麼，終是忍了回去，抿了唇，不再言語。
東方煦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心裏有什麼東西浮出水麵，卻不清晰。他想要看清，卻是越發的模糊不清。
“阿天，不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怪你。”是父皇欠他的，是母後欠他的，也是他欠他的。他們東淩皇室的每一個人，都愧對於他和他的母妃。那個善良的女子。
“……”東方冥天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鳳曦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兩兄弟這種別扭的相處模式，這種令人壓抑的氣氛。她隻想盡快結束這場無言的折磨，她實在是無法繼續在這種壓抑的幾乎令人窒息的空間裏呆下去了。
“太子殿下準備好了嗎？可否方便鳳兮給您切看脈象……？”其實，從太子的臉上的氣色，太子的病，她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不過，切脈，能更準確的探測太子的病況，更好對症下藥。
“嗯！”東方煦點頭，抬起左手，擺到鳳曦麵前。
鳳曦微頷首，朝他微微一笑，抬起青蔥似的纖細手指準確的搭在東方煦手腕的脈博上。東方冥天眼睛便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手看，看著她修長白皙，漂亮的不像話的手指，心裏不禁想起她曾經也用這雙白玉似的柔若無骨的小手握過他的大掌，撫摸過他的臉頰，那樣的觸感，讓他永生難忘。隻是想起，便覺得渾身酥麻，仿佛有一團心在心底烯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