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朝。
東宮太子殿,太子書房。南宮月曜坐在書案前,看著桌子堆的高高的兩疊奏折,不禁微微蹙了蹙眉,無力的抬手覆上光潔白皙的額頭。“哦……”他無奈的長歎一聲。在心裏小聲嘀咕道:“怎麼會這麼多呀!父皇最近這是怎麼了,奏折都直接不批了,直接讓他身邊的太監總管送到他這太子殿來,真真是……”
當然,這些話他隻是在心裏說說,並沒有說出來。
“太子殿下,您若是沒什麼事情吩咐,奴才便回去向皇上複命了。”元寶眼觀鼻,鼻觀心,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下去罷!”南宮月曜朝他揮了揮手,仿佛他是那餐桌上惡心的蒼蠅一樣。
元寶理解他的心情,其實他心中也很無奈,不想每天被太子殿下這樣嫌惡。隻是,身為皇上身邊的寵……紅人,又怎會是那麼好當的呢。說起來,也不過就是個高級點兒的給皇上跑腿兒的。
“太子殿下,皇上說這些奏折,在晚膳之前一定要批閱完,晚膳前,奴才會過來取。”元寶走到殿門外,又折回來,咽了唾沫,低著頭說道。不敢去看南宮月曜的眼睛。他估摸著,這會子,這個一向溫潤優雅的太子殿下此刻一張俊臉定是冒著黑氣。
“……”南宮月曜眼角抽了兩下,一張俊臉一陣青一陣白,沉默了一會,咬牙道:“囉嗦,本宮知道了!滾!”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縱然如此,他的聲音依舊是那般優雅。
元寶暗暗抹了把冷汗,連聲應“是!”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回去向皇上複命。
天啊!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太子殿下如此……如此不顧儀態,如此惱火。看來,這一次,太子殿下是真的真的生氣了。連一向溫婉和順的太子都氣成這般,可見……皇上這一次做的有多……
罷了,罷了!這是皇上與太子殿下之間的事,用不著,也還輪不到他一個做下人的來管。隻願太子別因為生氣而忘了正事兒,免得他跟著遭殃啊。
不過,這些話,元寶也就隻是在心裏想想罷了,哪敢真說出來呀。他一個小小的太監,哪裏有那個膽啊。
元寶走後,南宮月曜覆在額頭上的手往下移去,遮住了自己的雙眼。他實在是不想看麵前這一堆堆的奏折,隻是這樣看著,就沒的給他添堵,心煩。該死的,怎麼會有這麼多?
南宮月曜在心裏哀歎!那些大臣都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麼,怎麼這麼閑,沒的給他增添煩惱。真是的!他甚至有種衝動,把這些奏折都給撕了,剪了,燒了。就這樣讓它們化為一攤灰燼。
卻也隻是想想,並不能,也不敢真的那樣去做。
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終是選擇妥協。他起身活動了下筋骨,看看外麵的天色,時近午時,他得加緊時間才行,一定要趕在晚膳前把這些惱人的奏章給處理完。
要是這會兒皓軒在就好了,他可以幫他。隻是,他真的會幫他嗎?
南宮月曜不禁在心裏反複的問自己這個問題,皓軒他……以他的性子,會幫他作弊麼?答案恐怕是肯定的吧,絕對絕對不會幫他。他本就不想參與朝政,否則,又怎會一次又一次的拒絕父皇的盛情邀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