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淩夏相一族問斬不但震驚朝野,更是令滿朝百姓嘩然,在民間引起議論紛紛。不過,這震驚在朝堂上也好,民間也罷,也就維持不到兩天,不過一天,第二天,便被另一件更為不可思議,更震驚人,吸引人眼球的事情給替代。
在所有的人眼中,不論是高處廟堂之上的朝臣,還是身處民間的百姓,都不敢相信這件事情,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會發生在一身溫文儒雅,醉心醫術,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三賢王身上。
“咳……咳咳……你真的……決意於此……?咳咳……”東淩皇一張蒼白的老臉咳的通紅,瞪著眼看著站在他床前的三賢王東方澈厲聲喝道。本就削瘦病弱的臉色,在這一刻顯得越發的慘白,那是一種臨死的灰敗,灰白的臉色,隱隱透著一股子陰冷青氣。
若不是他還能說話,若不是他還有呼吸,幾乎會讓人以為他是已死之人。
東方澈嘴角緊抿,冰灰色的眸子裏寒光一閃即逝。隻是冷冷的看著龍床上的東淩皇,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往日那溫和儒雅的氣質,他渾身散發著清寒之氣,從骨子裏透露出一種凍人的陰冷森寒。
“咳咳……你……”東淩皇咳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老臉已分不出是咳紅的還是被東方澈給氣紅的。“你真的不顧念父子之情,不顧念兄弟之宜……咳……真的……真的要逼宮……咳咳……反了不成……咳咳……”說著,又是劇烈的咳嗽。
東淩皇身邊的貼身太監,亦是皇宮的太監總管,在門外聽到他咳得如此厲害,一張老臉閃過複雜情緒,不忍,擔憂,心疼,害怕……等等情緒。怯怯的瞥了眼腰掛佩劍,手握劍柄,神色冷酷的像冰一樣的三賢王的侍衛,想要進去看看東淩皇,卻又害怕他們手中的劍,而生生忍住衝動。
“父子之情?兄弟之宜?”東方澈薄唇輕啟,終於開口諷刺的念道,聲音不似往日的溫和,而是讓人無法忽略,令人心寒的冷冽。“這個時候再來教我父子之情,兄弟之宜,不是太晚了麼。”
“澈兒,你……你……”東淩皇手指顫抖的指著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是一口氣提不上來,又劇烈的咳了起來,咳的撕心裂肺。“咳咳……你……噗……”喉嚨一甜,一口腥紅的鮮血吐了出來。
東方澈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伸手想要去扶他,終是忍住了,那絲不忍也隻是轉瞬即逝,就像沒有在他臉上出現過一樣。“我給過你機會,隻要你廢黜太子,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尊你,敬你,你依舊是我尊重的父皇。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隻要你現在立即下一道旨意,廢黜太子,我仍是可以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他聲音清冷,沒有半點溫度的說道。
東淩皇眼睛驀地瞪大,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一手捂著抽痛的胸口,一手顫抖的直指著他。
“你……咳……你這個不孝子,居然……居然敢……威脅朕。”許是太過盛怒,反倒比之前更順利的說完這一句話。隻是,說完又劇烈的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