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曦走進臨和殿,迎麵撲鼻而來的便是一陣苦澀的藥草味,還伴隨一聲怒喝和摔碗聲。她不動聲色輕蹙了下眉,嘴角勾起一抹清冷嘲諷的笑,單於烈湛,這點痛便受不了了麼。
王後與鳳曦是一同進來的,見到太子又在發脾氣,臉上有些尷尬,偷偷覷了眼身旁鳳曦的臉色,見她麵不改色,便暗暗壓下心底的不安。她還真怕神醫對太子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和看法,萬一因此而給太子診治,那可如何是好。
“自從生病後,太子的脾氣便漸漸受到影響,若有冒犯的地方,還望神醫諒解。”王後陪著笑臉說道。
鳳曦麵容清淡,抿唇不語。
“湛兒,誰又惹你不高興了,怎麼又把藥給打翻了。”王後走過去,笑著心疼的說道。在單於烈湛麵前,她永遠是個慈愛的母親。
鳳曦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嘴角閃過諷刺的冷笑。王後,再如何強勢狠辣的女人,在她的孩子麵前,永遠都是去刺的玫瑰,展現的都是她最溫柔慈愛的一麵。她的狠毒,陰冷,狡詐,虛偽永遠不可以出現在她的孩子麵前。
王後,她再如何心狠手辣,隻要有單於烈湛在一天,她便永遠也做不到真正的強,真正的狠。單於烈湛,是她的弱點。
這一點,很好。隻要有單於烈湛在手,任你和扶桑王玩什麼花樣,都隻有輸!
“吃了這麼多藥還不見好,反倒一日比一日嚴重,既然這樣,還喝這些藥做什麼。”單於烈湛臉色蒼白,語氣很不好的說道。
喝了這麼多的藥也不見好,他實在沒有耐心了。就算為了母後,他也不想再堅持下去。每當看到那黑黑的苦澀的藥湯,心中便一陣反感作嘔。縱然強忍下嘔心喝下這麼多藥湯,每到病發,仍是痛的死去活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麼會呢,或許真的是這些藥湯沒效果,你不願喝便不喝吧。”王後安撫的拍拍單於烈湛的手。“你看,母後今天帶誰來了。你的病有救了,你今後都不用再喝那些沒用的藥湯了,你的身體很快就會康複了,今後都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聞言,單於烈湛抬頭順著王後的視線看去,便看到一襲白衣如水,清華熠熠,傲然卓立,淡然站在那裏,就算不動,周身仍是自成一氣的絕美女子,那樣的高貴優雅,仿若誤墜凡塵的仙子。一時,單於烈湛看的轉不開眼睛。這樣絕美傾城的女子,用任何形容美的詞語來形容她都是一種褻瀆。
將單於烈湛眼中的驚豔看在眼裏,鳳曦嘴角快速閃過一絲諷刺的笑。
“母……母後……”單於烈湛感覺他的舌頭仿佛被人剪掉了一般,張了好幾次嘴,這才發出低不可聞的聲音來。“這……這便是你們尋來的神醫?”這樣清美脫俗的女子,這樣的年輕……她真的如傳言那般,擁有妙手回春的醫術嗎?
不是他想懷疑她的能力,實在是……這樣的女子,她天生就應該那種被人尊崇,被人捧在手心裏寵著,嗬護著的……怎麼忍心,怎麼舍得讓她沾染那些凡塵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