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殿。軒轅帝,西域高羅國國主分別坐在第二排玉階上,兩人目光不時在半空中碰撞,複又急急撇開。兩人心中都是充滿疑惑,七上八下,不明白晏女皇為何突然將接風宴提前了一天。
看著陸陸續續進來的晏國文武百官按官職身份一一落坐,第三排玉階上坐的是逍遙王和晏國國舅,第四排玉階上坐的是晏國的左右丞相,第五排第六排玉階坐的是晏國皇室宗親。接下來,便是兩國隨行官員。再下去,便是晏國其他文武官員,都是按官職而坐。
申時三刻,晏國滿朝文武都已齊聚摘星殿,女皇還沒來,大家也不拘謹,三三兩兩低聲交談,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第二排玉階上的軒轅帝,和西域高羅國國主。
軒轅帝,西域高羅國國主兩人表麵上看似鎮定,優雅淡定的喝著麵前的茶。實際上,不時抬眸朝摘星殿門口看去,不知為何,所有人都來了,晏女皇卻遲遲沒有出現。
他們也聽說了,昨日東淩帝也來晏國了,今日這接風宴是為他們而設,還是他們隻是沾了東淩帝的光。他們心中不安,卻又不能明麵上表現出來。本來,這次前來晏國,便是為了求和。不論如何,即便真的隻是沾了東淩帝的光,他們心中再如何感到屈辱,也不能表現出來,隻能默默吃下這啞巴虧。
隻要能保住老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不讓百年基業毀在他們手上,就算受再多的委屈屈辱,又算得了什麼?還有什麼比得過他們江山霸業,若是江山沒了,他們的輝煌也就真的一去不複返了。誰都不願意成為亡國奴,尤其他們還是貴為一國之君,又怎能眼睜睜看著江山社稷毀在他們手上。
柳皓軒眸光清冷,看不出什麼情緒,優雅的喝著麵前的茶,眸光偶爾從軒轅帝,和西域高羅國國主麵上掠過,將他們的神色都一一看在眼裏,嘴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諷的笑。
晏國國舅從進入摘星殿坐在那裏便抿唇一言不發,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除了剛進來時瞟了第二排玉階上的兩人一眼外,便坐在那裏,不再看任何人一眼,低垂著頭,臉色晦暗不明。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用了怎樣的毅力克製著自己,才不至於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失了儀態,若是可以,他恨不得衝上去剝了那兩人的皮,喝了那兩人的血。
即便如此,仍不足以消除他心底埋藏了十八年的恨。
如今,等待那兩人的下場究竟如何,他端看曦兒怎麼做。他相信,曦兒既能匡複晏國,恢複他晏國往昔的輝煌,甚至,更甚以前。那麼,在這件事情上,也定不會令他失望。
“曦兒,你昨天明明說的是特地為我設的接風宴,你可沒說還有別人啊!敢情,我隻是沾了那兩人的光?”東方冥天略帶委屈的聲音控訴道。
鳳曦嘴角微勾,側眸瞥了他一眼。“怎麼不是特地為你設的,是他們沾了你的光。若不是因為你,這接風宴,明天我還不一定會設。”麵上神情清淡,語氣雲淡風輕。
“真的?”東方冥天似乎挑了一下眉。
“真的!”鳳曦好笑的看著他。
“嗯,這還差不多。”滿意的點頭笑了。抬頭,便看到頭頂牌匾上摘星殿三個即便是在琉璃宮燈下亦閃爍燦燦金光龍飛鳳舞的大字,東方冥天似乎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