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言抱著童話,童話臉上還留著剛才大哭而幹涸的淚痕,小嘴因為流失水分過多而幹幹的沒有血色,鼻子也因為鼻涕堵塞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睡得很不安詳。
白梓暄就一直擋在他們前麵,眼睛眯起直視千暮言。
千暮言也一動不動的跟他對視,兩人就這麼杠著。
白憶洋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眼睛都直了,原諒他喜歡八卦愛熱鬧吧!專家還說八卦是人類的三大天性之一呢。
千暮言站了一會,終於忍不住了,有些鬱悶,自己這是犯傻了麼,跟一小孩在這對峙,肯定是被話兒氣壞了。
“請讓開。”
“童童為什麼會哭?”
白梓暄還是那句話,一字不變。
千暮言窩火了,就算是話兒的同學朋友,那也管的太多了吧。
“與你無關。”
丟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繞道走了。
白梓暄本來還想攔,白憶洋卻拉住了他。
“嗬嗬,小言,你快回去吧,拜拜,學校見。”
話說,八卦誠可貴,感情價更高啊!再讓他們這樣鬧下去,以後豈不見麵都尷尬了。
——
回家路上,白梓暄走的特別快,把白憶洋甩在後麵,以表示他內心對剛才的強烈不滿。
可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走過了,該轉彎的地方沒轉。
白憶洋在心裏笑笑,小孩就是小孩,就知道鬧脾氣。
“誒!小暄,你走過頭了。”
“要你管啊,我就喜歡走這邊!”
白梓暄臉一紅,卻還要死鴨子嘴硬,一直往前走。
“算表哥求你了好不好?我們回家吧,換個方向吧。”
白憶洋對人心揣摩特別在行,對待白梓暄這種驕傲又別扭的人這種時候就應該低頭,給他個台階下就好了。
“好吧,看在你這麼求我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回家去。”然後就轉身跑了。
看,我猜的多準。
——
回到家裏後,千暮言就把童話抱到了臥室,輕手輕腳的把童話放到了床上後,幫她蓋好被子就走進了衛生間。
沒過多久,端了個臉盆出來,臉盆裏還冒著熱氣。
端著臉盆走到床邊,擰著毛巾,幫童話擦著臉,動作很輕柔,就好像隻要動作重一點就會把這安睡的人兒弄醒。
擦完後,把臉盆放回衛生間出來時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鍾,才兩點半,就拿了本書坐在床邊看了起來。
——
白憶洋把白梓暄送回家裏後就跟白父白梓暄告別了,走的時候還打包了一大堆蛋糕,屁顛屁顛的走了。
白梓暄看著那個走起路來還顛啊顛的逗比,在心裏吐槽,我怎麼有個這樣的表哥啊!
“小暄,今天和表哥出去玩的開心嗎?”
白父臉上帶著笑容的問白梓暄,但不難看出他那是苦笑。
白父雖然年紀也不到四十,可卻看起來滿臉滄桑。看到他的臉,你就會被他所散發出的那種悲傷氣息所感染,可以想象他經曆過些什麼大悲大痛。
“看到你的這張苦瓜臉我在怎麼開心都不會開心了。”
白梓暄板著張臉就往家裏跑去了,還把門給關上,保了險。
白父站在原地,不難看出他有些僵硬,看著白梓暄離開的方向,歎了口氣,讓人感覺、悲從中來。
——
千暮言仰了一下脖子,低著頭看書太久了,頸椎都有些酸了。
打算起身出去買點菜,晚上做飯給童話吃。
在床頭櫃上留下一張紙條:哥哥出去買菜了,話兒醒了就在家裏看看電視吧,哥哥會快點回來的,起來後多喝些水。
還貼心的在紙條旁邊放了一杯水。
——
“老板,給我稱一點這個南瓜,還有那個香蔥,那個黃瓜也來點。”
千暮言在菜市場,熟練的找到一個菜攤,跟老板打聲招呼,指了指菜攤上的幾樣菜。
“小言,又來買菜了啊!今天怎麼沒看到小童來呢?”
老板手裏稱著菜,口裏還打趣著千暮言,像很熟的朋友一樣。
“是啊,這不又來光顧你了嗎?小童今天不怎麼舒服,在家休息呢。”
千暮言笑了笑,是那種發自肺腑真心的笑容,很感染人,旁人看了都很心情都很好。
這才是真實的千暮言,有說有笑,隻是沒了父母而把自己封閉起來了而已,這樣的千暮言,讓人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