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的陽光穿透了雲層,將他的溫暖帶給了大地,漢軍大營外的空地上早已經是刀槍林立了。五萬漢軍黑壓壓地站在那裏,順著山坡一路綿延下去,軍容整齊,氣勢恢宏,蓄勢待發。

盧植穿盔戴甲,騎在一匹白色的駿馬上,在山坡上的一個製高點上目視著前方不遠的城池,扯開了嗓門,大聲喊道:“全軍出發!”

隨著盧植的一聲令下,大軍緩緩開動,作為前軍司馬的高飛帶著部下的一千騎兵呼嘯般的越過地上用木板架起的鴻溝,向著五裏外的廣宗城奔馳而去。

山坡上旗幡招展,人聲如潮,戈矛成林,刀劍如海,五萬大軍徐徐而進。盧植周圍的騎兵更是身披重甲,他們個個身材魁梧,孔武有力,驕橫的臉上滿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氣概。

一隊隊步卒束發裹腿,挾弓挎箭,手執矛戈簇擁在盧植的前後,隻前行了十幾步,便立刻將地上的灰塵卷起。塵埃與汗水把那些步卒的臉麵弄得汙穢不堪,粗布製成的橙紅色軍服印出了一片片白花花的鹽漬,但他們仍然齊整地行進著,顯示出一種訓練有素的軍事素質。

戰馬嘶鳴,一隊隊輕騎兵不斷超越身邊的步卒,向前趕去。他們身披鎧甲,精神抖擻,策馬小跑,在擁擠的山坡上,拉開長長的隊列,揚起一道厚厚的沙塵。轔轔的騾馬大車拉著一架架高大的拋石機,一台台巨型弩床,一輛輛笨重的攻城車,艱難地從山坡上走下來,鞭哨聲、吆喝聲不絕於耳,無論是馭手還是牲口都大汗淋漓,試圖控製著下坡時的速度。

高飛回頭望了一眼,看到如此雄壯的漢軍,心中不禁慨然道:“黃巾起義隻不過是一次農民起義,雖然聲勢浩大,但是麵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官軍,還是處於下風。在朝廷還沒有到腐朽不化的時候,公然反叛必然會被鎮壓下去,我絕對不能步黃巾起義的後塵,要先有地盤,慢慢發展,等有了實力,才能角逐天下。”

騎兵隊伍很快便奔馳到了廣宗城下,高飛將部隊停在離城一千米的位置,看著城頭上那些頭裹黃巾、手持各種兵刃的漢子,想想他們即將麵臨的滅頂之災,心中難免生出了一絲憐憫。

“反賊!快快出城受死!”張飛當先馳馬而出,將手中蛇矛向城上一招,便大吼道。

廣宗城門洞然打開,從門洞裏麵馳出了幾十匹馬,以及數百步卒。領頭一人麵黑如碳,雙目炯炯有神,有著一副短硬的絡腮胡子,身材魁梧健壯,手中握著一把長約半丈的眉間刀,在人群的簇擁之下當先馳出。

“哈哈,俺一直以為俺的臉是天下第一黑,今天見了這人,才知道還有比俺還黑的。真沒有想到,黃巾賊還有如此膽量,居然還敢出戰?”張飛冷笑一聲,便叫了出來,“俺乃燕人張翼德,來者何人,報上名來,俺矛下不殺無名小卒!”

對麵那個魁梧的黑漢子當即朗聲叫道:“我乃地公將軍帳下周倉是也!”

“周倉?給關羽抗大刀的周倉?”高飛聽到對麵的漢子自報姓名,心中一驚,便不由自主地扭過了頭顱,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的關羽,但見關羽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目光中閃出一道異樣的光芒,頗有睥睨天下的意思,似乎對此人根本不屑一顧。

“周倉?沒聽過!俺看你雖然身材魁梧,但絕非俺的對手,俺姑且饒你一命,快快回去,叫那賊首張角出來,引頸就戮!”張飛舞動了一下手中的丈八蛇矛,不可一世的道。

“哼!少廢話,是不是你的對手,打過了才知道!”周倉掄起大刀,拍馬飛出,支取張飛。

“嗬嗬,來了個不怕死的,看俺不在你的身上捅幾個窟窿……”張飛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便見高飛綽槍策馬而出,臉上一愣,大聲叫道,“高賢弟,你怎麼搶俺的功勞?”

高飛嗬嗬笑道:“翼德兄,此等無名小卒,怕髒了你的蛇矛,就交給我吧!”

“三弟回來!”張飛心中不爽,正欲拍馬而出,卻聽到劉備在後麵叫了一聲,他扭頭看到劉備搖了搖頭,便策馬回了本陣,可是臉上卻氣的一陣通紅。

“在下高飛,前來討教擱下高招!”高飛昨日和張飛比試過一次,自己能和張飛比試幾十招都不分勝負,想來自己的武力也確實不弱。再者,他知道周倉雖然不及張飛,卻也是個勇猛的漢子,要是死在了張飛的矛下,確實不值,就算不至於戰死,日後也會死心塌地的跟著關羽,與其便宜了關羽,不如自己將他生擒過來,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