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將周慎暫時扶在了床上,道:“好吧,你說吧,我聽著!”
周慎一把拉住了高飛的手,目光裏對高飛充滿了期待,緩緩地道:“賢弟,我們這種緣分十分的難得,盧植又這樣害你,我這裏有一份盧植的罪狀,我想請你一起和我揭發他。”
說著周慎便從床上的包袱裏掏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高飛,並且繼續說道:“你放心,這件事絕對能成,十常侍裏的張讓、趙忠對盧植也是早有恨意,正想找個機會除去他,隻要你和我一起揭發盧植,上麵又有十常侍撐腰,咱們不愁沒有高官厚祿啊,左豐大人那邊也已經打點好了,就等這個高發信了。”
高飛取出信箋看了一下,見上麵除了隱匿朝廷頒發的獎賞政策外,其餘的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諸如擅自斬殺俘虜,坑殺百姓以充當賊軍,還有克扣糧餉等,大多是給盧植安上的罪名,而且落款處的簽名居然都是盧植帳下和他同級別的軍司馬,足足有十個人,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整個角落。
他笑了笑,將信箋又給塞了進去,耳邊傳來了周慎呼呼睡著的呼嚕聲,他輕輕地推了周慎兩下,見沒有任何反應,這才確定他是真的睡著了。他搖了搖頭,緩緩地道:“既然盧植帳下的所有人員全部簽過名字了,少我一個人也不妨事,我又何必簽呢。我雖然不喜歡盧植在我的上頭壓著,但是這種下流卑鄙的事情,我也不想做。看來盧植雖然先行去了潁川,隻怕過不了黃河就要被免職問罪了,可憐的盧植,終究還是逃不過命中的一劫。哎!”
他將書信塞進了周慎的包袱裏,轉過身子,拉開了房門,走出了房間,並且對站在門外周慎的親兵道:“你們的大人喝醉了,你們進去服侍他吧!”
說完話後,便帶著趙雲、夏侯蘭大步流星地走了。
房間裏,躺在床上的周慎聽到了高飛離開的腳步聲,突然睜開了眼睛,端坐了起來,眼睛裏露出了一絲殺機,恨恨地道:“可惡的高飛,居然說我做的事情下流、卑鄙?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後悔的……”
第二天一早,兩萬大軍便集結在了下曲陽門外,高飛、周慎二人各領著一萬人緩緩地向南開拔。臨行時,軍隊中的糧草隻夠應付不到十天的了,而朝廷本來早該到達的糧餉卻遲遲沒有來,不得已之下,高飛隻得從下曲陽城中的府庫裏取走了足夠維持他們兩個月的糧草。
大軍開拔的過程中,兩萬人雖然分屬於不同的校尉帶領,但是兩萬人還是行動一致,畢竟這麼多天來,他們始終是一體的。
向南行走了不到三十裏,高飛等人便遇到了從巨鹿趕來接手下曲陽的人馬,當先一騎便是巨鹿太守,他聽說軍隊要走,便急忙跑過來送行,簡單的寒暄了幾句話後,兩撥人便分開了,一個朝南,一個朝北。
高飛和周慎並列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看周慎和顏悅色的,對他更是有說有笑的,似乎昨晚的事情仿佛就沒有發生過一樣。高飛也不在意這些,畢竟他花了一個州牧的價錢買了一個偏僻的遼東太守的職位,像他這樣傻的人,估計天下間都找不出第二個來,也估摸著每人給他爭這個“肥缺”,索性對於去潁川征討黃巾的事情並不在意,也不著急,帶著隊伍一路上向南走,權當是遊山玩水旅遊了一番。
大軍雖然每天按照正常速度行軍,但是卻走走停停的,拖延了許多時間,十天後才走出了巨鹿郡的地界,進入了魏郡境內。快到內黃時,高飛便見從南邊的官道上馳來了幾輛馬車,那種馬車他之前見過一次,和黃門侍郎左豐坐過的馬車一模一樣。
“是聖旨,快下馬接聖旨!”周慎隻向前看了一眼,便急忙對高飛喊道。
高飛急忙讓部隊停下,他翻身下馬,和周慎一起向前迎了過去。他注意到馬車雖然相同,但是不同的是,這次馬車的框架上係著一麵小黃旗,黃旗上繡著一條盤旋的金龍,是左豐的馬車上所沒有的,而且在另外一側還綁著一個符節,也是左豐的馬車上所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