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行李,交代完了該交代的事情,高飛便帶著找趙雲、夏侯蘭、裴元紹、卞喜四個人一起回隴西老家,將陳倉的事情全部委任給了廖化和盧橫,他相信這樣的小事盧橫和廖化還是能夠處理好的。

回家對高飛來說有點忐忑不安,畢竟他不是真正的高飛,而是靈魂附在了這個叫高飛的隴西人身上。他仔細地搜索著高飛之前的記憶庫,記憶中他在老家還有個相依為命的祖母,高氏雖然是隴西大姓,但是高飛的身世還是有點可憐。

記憶中的高飛剛一出生沒有多久母親便去世了,父親也在他三歲時候參加了平定羌人的叛亂,最後壯烈殉國了,祖母因為不忍白發人送黑發人,把眼睛都哭瞎了,從此祖孫兩個相依為命,幸好有同宗的叔伯照料,這才使得幼時的高飛茁壯成長。

淒慘的身世在這個年輕人的心裏留下了極大的陰影,他並非天生神力,與那些西北大漢比起來顯得要瘦弱許多,但是他心中懷揣著夢想,不甘心就此沉淪,刻苦鍛煉身體,虛心向人求學。十二歲那年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一個黑衣蒙麵的劍客,劍客懷著感恩的心教授給了他一套槍法。後來劍客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以至於他的槍法還有最後幾招沒有學全。不過,饒是如此卻也使得少年高飛逐漸在家族內漸露頭角,終於在十五歲那年入選了羽林郎,從此進京當了宿衛皇宮的羽林郎騎官。

往事一幕幕的從記憶中被搜索出來,高飛的眼前就如同放映的紀錄片一樣,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禁對這個英年早逝的少年有了一絲惋惜。可是如果不是這個青年的英年早逝,他的靈魂也許就不會附身在高飛的身上,更加不會有重獲新生的機會。

“高飛,一路走好,我會好好的利用你的這個身體的。從此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一定會有一個不一樣的未來。”他因為高飛的身世而糾結,心中緩緩喊了出來。

路上高飛沒有說太多話,或許尚自沉浸在隱隱的不安之中,在幾天後即將麵對那個把他撫養成人的老奶奶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何感想。

從陳倉到隴西,中間隻隔著一個漢陽郡,沿著西去的官道,高飛等人漸漸裏走出了陳倉,西北的景色和河北的不同,沒有一望無垠的平原,多得是高山大川,群山環繞中,官道彎彎曲曲,進入漢陽郡時,眼界才豁然開朗,但還是能夠看見連綿起伏的高山。

隴西郡有十一個城,太守的治所在狄道,而高飛的家則在襄武。襄武和漢陽郡接壤,高飛帶著趙雲、夏侯蘭、裴元紹、卞喜四個人沿著官道直走便可以抵達,沿途眾人欣賞了涼州的景色,略微顯得有點荒涼,經常可以見到大戶聚集而居的塢堡,周圍散落著一些百姓,人口相對很稀少。

走了四天,高飛等人一路上也算是風餐露宿了,除了在漢陽郡的冀城歇過腳補充了一下食物和水源之外,沿途基本上都是在荒野中渡過的。西北風沙大,又是在九月的秋天,空氣也相對的比較幹冷,騎在馬背上被冷風迎麵吹來,隻覺得臉上的皮膚幾乎要被劃開一樣,什麼叫秋風如刀,高飛這一路上總算領教了。

古代的一年四季很分明,春夏秋冬的更替也很分明,因為許多地方都還保留著原生態,而且地球上更沒有什麼溫室效應,所以古代的天氣要比現代的冷多了。

“侯爺,過了這個界碑我們就進入隴西地界了,襄武也就在前麵不遠了。”趙雲指著遠處路邊的一塊石碑輕聲對高飛說道。

高飛隻“嗯”了一聲,策馬和趙雲等人緩緩地駛過了界碑,襄武就在前麵不足四十裏的地方。越接近襄武,高飛的心裏越感到一絲沉重,他此次回來的目的很明確,是來招募子弟兵的,可是沿途看到的景象讓他不容樂觀,人口如此稀少,要想募集到兩千個家鄉勇士,確實有點困難。

走一步算一步吧,能募集到多少就募集到多少,守不住陳倉大不了不守了,高飛如此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