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跟著北宮伯玉來打了一間岩壁雕琢的石屋,趙雲、夏侯蘭、裴元紹三人則緊隨其後,不離高飛寸步,整個洛都穀的氣氛讓人覺得很是緊張,從他們一進來,便隻看到了北宮伯玉一個人,可是四個人都隱約感受到有幾千隻眼睛在盯著他們看。
石屋裏的桌椅都是石頭打磨的,北宮伯玉示意高飛和李文侯都坐下,趙雲等人則侍立在高飛身後。
三人坐定之後,北宮伯玉便道:“在下不知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侯爺恕罪!”
高飛客氣地回應道:“北宮兄太過客氣了,你我都是涼州人,也算半個同鄉,既然大家都是同鄉,又何必分什麼彼此?”
北宮伯玉畢竟是個胡人,脾氣裏也十分的豪爽,本來就不喜歡客套的他一聽高飛的這句話,便隨即露出了本色,哈哈笑過之後,便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和侯爺見外了。侯爺屈尊來到寒舍,也是我的福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叫蓬蓽生輝啊。我是個直腸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侯爺大駕光臨此地,不知道有何見教?”
高飛忙道:“哦,是這樣的,我在中途遇到了李兄,知道李兄應北宮兄之邀來湟中,恰巧我也有個朋友在湟中,順便一道過來看看,叨擾北宮兄之處,還請多多海涵。”
北宮伯玉扭頭看了一眼李文侯,見李文侯微微點了點頭,便道:“侯爺太客氣了,我和侯爺都是涼州人,也算半個同鄉吧,既然到了我這裏,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就當這裏是自己的家好了,侯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來人啊!”
聲音落下,便見從石屋外走進來了一個胡服打扮的大漢,當下應道:“穀主有何吩咐?”
北宮伯玉道:“穀裏來了貴客,去吩咐一下,弄些好酒好肉來。”
胡服漢子“諾”了一聲便退下了,轉身走出了石屋,緊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聲。
北宮伯玉注視了一下高飛背後的趙雲等人,覺得三個人中趙雲英武不凡,有幾分英雄模樣,胡人敬重英雄,便隱忍不住,問道:“不知侯爺身後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高飛扭頭看了一眼趙雲,示意他自己回答。趙雲便欠身抱拳道:“在下常山趙子龍!”
北宮伯玉沒有聽到趙雲的名頭,但是對趙雲已經有了三分喜色,加上胡人對禮節方便又不太注重,便隨即指著周圍空缺的石凳道:“三位既然是侯爺的親隨,來到這裏也不應當怠慢,不如就一同坐下,共同飲酒吃肉如何?”
趙雲、夏侯蘭、裴元紹三人麵麵相覷,麵露難色,都沒有吭聲,畢竟他們是高飛的部下,沒有高飛的命令,不敢私自亂動。
高飛笑了笑,便對趙雲等人道:“都坐下吧,難得穀主不計較。”
趙雲等人這才敢坐下,六個人圍繞著一張圓形的石桌坐定,倒是有點吃酒席的氣氛。
隨後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又對高飛歌功頌德了一番,不外乎說什麼年輕有為,前途無量,文武雙全之類的讚美話,吹噓的高飛也有點飄飄然了。
不多時,酒肉上桌,眾人便是一番海吃豪飲,絲毫也不忌諱什麼。酒足飯飽之後,北宮伯玉便讓人給高飛等人安排房間,和李文侯一起送走了高飛等人。
再次回到石屋的時候,北宮伯玉一改和顏悅色的態度,厲聲喝問道:“文侯老弟,你是從哪裏遇到的這個侯爺?你將他帶來了,難道就不怕壞了我們的大事嗎?”
李文侯嘿嘿幹笑了兩聲,對北宮伯玉道:“兄長不必煩惱,這正是小弟的用意所在。兄長可以想想,高飛是咱涼州人,平定了河北黃巾的事跡早已經傳遍了整個涼州,以他今時今日的名聲,如果借助他的聲名登高一呼,定能招攬到不少漢人子弟,兄長之所以從武威、張掖、酒泉等地綁架了那麼多頗有名望高士,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北宮伯玉道:“他的名聲是比其他的高士響亮,可他畢竟是朝廷親封的都鄉侯,堂堂一個大漢的侯爺能會跟我們一條心?”
李文侯道:“兄長,既然他來到了這裏,那就由不得他了,還不是一切聽從我們的擺布嗎?就是不知道羌人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北宮伯玉道:“先零羌、參狼羌、白馬羌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就等燒當羌了,估計下個月就可以起事了。”
李文侯嘿嘿笑道:“那就好,這些羌人隻要一反,小弟和兄長也可以趁勢而起,趁著中原黃巾未平,可以先寇金城,然後向隴西、漢陽進發,最後直逼三輔,一旦攻破了長安了,咱們就可以將關中以西據為己有了。”
北宮伯玉道:“你這注意不錯,不過咱們現在缺少的就是有智謀的人,金城人邊章、韓遂頗有智謀,我已經派人去請了,估計過兩天就到,到時候就用都鄉侯高飛的名義起事,等占領了關中之後,再以清除叛逆的罪名將其除去,關中和涼州還不都是我們兄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