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陳倉目前是人聲鼎沸,叛軍不斷地叫囂著,這些下了戰馬的羌胡人源源不斷的從後麵衝了上來,直到將整個山道都給堵的水泄不通。
陳倉城樓上的壓力無疑是巨大的,城牆下麵是不斷想向上爬的叛軍,稍遠一點是那些叛軍善射的控弦之士,在馬上他們是天生的射手,到了地上依然威力不減,所幸的是,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戰鬥還是以叛軍傷亡較多,而且在高飛等人在城樓上的嚴密防守下,沒有一架雲梯被成功架上來的。
饒是如此,情況也不容樂觀,城牆下麵的叛軍舉著手中的彎刀愣是將城牆給砸出的坑坑窪窪的,那些從山上采集的石頭似乎在叛軍的彎刀之下略有遜色。
“怎麼反應那麼慢?還不發射?”高飛見城樓上原本的一千三百名守兵已經有四百多人被叛軍箭矢射中而死,三百多受了傷而退了下來,候補的士兵也一個一個的登上了城樓,城牆上的箭矢遍地都是,可傳達下去的命令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實施。
高飛隨便指著一個剛準備上城樓的士兵,大聲地喊道:“快去,讓傅燮、蓋勳將猛火油運上來,老子要放火燒了這群狗日的叛賊!”
話音剛落,高飛剛一抬頭便見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城樓後麵飛了過來,帶著呼嘯的風,向城外山道中的叛軍砸去。“轟”的一聲,巨大的石頭立刻將山道中的幾個叛軍砸的頭骨碎裂,腦漿、鮮血一地模糊。
“轟!轟!轟!”
從天而降的巨石擲地有聲,每落在地上便會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隨後便是一陣悲痛欲絕的叫喊聲。
盧橫、夏侯蘭指揮的弩手借機朝城下射去,雖然因為人數少而大不如以前,但仍能射翻不少沒有防備的叛軍步兵。
城樓上的滾木擂石早已經用完了,高飛、趙雲等人都提著手中的刀或是推倒雲梯,或是砍翻將要爬上來的叛軍士兵,而且還要小心翼翼的躲開叛軍射出來的箭矢。
周倉、廖化、管亥率領的弓箭手仍然不停的發射著箭矢,加上裴元紹、卞喜、龐德指揮士兵用投石車發射的巨石,給那些叛軍製造了一段死亡地帶,許多人因此被壓成了肉餅、肉醬,讓那些叛軍有了一絲懼意。
韓遂看到這一幕便抽出自己的彎刀,衝身邊的叛軍士兵大聲喊道:“給我衝,衝上去,漢軍就這些伎倆,陳倉城裏有無數的金子,攻進了城門之後誰搶到算誰的!擅自撤退者死!”
為了立下軍威,韓遂甚至親手斬殺了一個臨近的羌人,而且一直在那裏不停的鼓吹著陳倉城裏的金銀財寶。就這樣,叛軍的低落的士氣再次攀升起來,後麵的人也都義無反顧地衝進了死亡地帶,踩著腳下的屍體和那些亂石,又發動了一次猛烈的攻擊。
聽到叛軍那裏再次有呐喊聲傳來,高飛便露出了頭,看到又衝來了一撥叛軍,而且這次叛軍的臉上都顯得無比猙獰,看著要比幾乎就要打退的城牆下麵的叛軍要凶狠的多。
“侯爺,猛火油來了!”李文侯趁著城樓上叛軍箭矢減弱,便帶著幾十個士兵送上來了用酒壇子裝著的三百多壇子的猛火油。
高飛一見到猛火油被送上來了,當下歡喜不已,迅速分給了守城的士兵,然後對李文侯道:“這些足夠了,你快去告訴周倉、管亥、廖化,讓他們暫時停止射擊,用箭綁著帶著火油的布,一會兒我派人去傳令他們射擊的時候,就點上火,射出火箭。再準備點猛火油讓裴元紹、龐德、卞喜用投石車發射出去。”
李文侯得了命令,迅速地走下了城樓,去傳達高飛的命令了。
高飛對城樓上的士兵道:“將猛火油全部扔到城牆下麵,盡量拋遠點,能拋多遠就拋多遠。”
於是,守兵迅速將手中猛火油用力的拋出了城牆,隻聽得酒壇子碎裂的清脆響聲,不一會兒城牆下麵便聞到一股很難聞的味道,血腥味夾雜著油的味道。
便在這時,投石車投出來的就不再是石頭了,而是一壇壇的猛火油。高飛看準時機,對趙雲、盧橫、夏侯蘭道:“盧橫、夏侯蘭緊守城樓,子龍,你跟我到城門邊,一會兒好出城廝殺!”
趙雲、盧橫、夏侯蘭都一起答應道:“諾!”
說時遲、那時快,高飛迅速下了城樓,來到了甕城邊,見周倉、廖化、管亥的三千弓箭兵都點上了帶火的箭,便對他們大聲喊道:“放箭!”
一聲令下之後,三千支火箭便飛向到了天空中,越過陳倉城門上的城樓,便落在了山道中。山道中早已經布滿了火油,一經火箭落地,便迅速地燃燒了起來,火勢也就此開始向四周蔓延,沿著山道流淌的火油痕跡燃燒,將剛剛衝進死亡地帶的密密麻麻的叛軍包圍在了大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