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退兵之後,陳倉裏舉行了一次大聯歡,雖然是寒冬季節,卻絲毫抵擋不住大家的熱情。慶功宴過後,高飛親自去拜訪傅燮、蓋勳二人。
傅燮、蓋勳二人正在商量著怎麼向朝廷寫捷報,見高飛到來,二人便一起相迎,齊聲道:“侯爺親自到訪,有失遠迎,還請侯爺恕罪。”
“二位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我來此是想問二位大人,可知道皇甫將軍的大軍何時能到嗎?”高飛既然打定主意要從官軍裏挪出一千多人做為自己的私兵,自然要知道平叛軍具體到來的時間,好讓盧橫進行一番仔細的安排。
蓋勳道:“最快也要一個月吧,怎麼,侯爺是不是急著和皇甫將軍一起去平叛啊?”
傅燮笑道:“侯爺,不必那麼急,如今侯爺以區區數千人抵擋住了叛軍的十萬大軍,這份功勞我等還沒有向朝廷奏請呢。如果今天寫好發出去的話,半個月後,差不多侯爺就可以再以功勳而得到封賞了,到時候等車騎將軍的兵馬一到,侯爺豈不是可以再立功勳了嗎?”
高飛笑道:“嗬嗬,二位大人說的不錯。不過按照漢軍的正常行程,從河洛一帶到三輔,也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啊?”
蓋勳道:“侯爺也是領兵打過仗的人,豈不聞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這個道理嗎?十萬精銳軍隊容易調集,可糧草、兵餉方麵就要進行一番籌備了,如果沒有糧草、兵餉,就算大軍到了三輔,那豈不是要活活餓死了嗎?”
高飛聽完之後,便明白了過來,打仗打的是國力,發動一場戰爭消耗的國力可是很巨大的。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嗬嗬笑道:“我一時糊塗,倒是忘記這茬了。不知道兩位大人的捷報寫好了沒有?”
傅燮道:“差不多了,再醞釀醞釀就可以了,侯爺這次功勞巨大,恐怕陛下會給侯爺增加一兩千戶食邑呢。”
高飛道:“兩位大人也是功不可沒,我可不敢獨自貪功,還請兩位大人如實奏報才可。那我就不打擾兩位大人寫捷報了,告辭!”
“侯爺慢走!”傅燮、蓋勳二人同時拜道。
之後的幾天時間裏,陳倉突然出現了“瘟疫”,不斷的有人受到感染。這事自然是非同小可,軍醫束手無策,高飛便下令將那兩千人受到感染的人全部移居在了陳倉西側的山中,並且派人嚴加看護。又過了幾天,那兩千人便全部“死”掉了,雖然說瘟疫得到了控製,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高飛還是親自帶著親隨去處理這場善後的事情,並且將人員名單列入了戰死沙場的行列,從傅燮那裏領取了安家費了事。
十月初一,大雪。
陳倉附近的山都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在陳倉城西北五十裏處有一座綿延的吳嶽山,吳嶽山地處右扶風、漢陽、武都三郡交界,地廣人稀,多嶺少田,山中居民早在涼州叛軍入侵三輔前便已經遷徙到了長安一帶,加上隆冬大雪,更是人煙罕至,對於這樣的一座大山來說,藏下兩千私兵簡直是不在話下。
高飛踏著深到膝蓋的積雪,和趙雲、盧橫一步一個腳印的在山中緩慢的行走著,隱隱還能聽見士兵呐喊的聲音,臉上便露出了一絲笑容。
盧橫跟隨在高飛的背後,一邊欣賞著美麗的雪景,一邊對高飛道:“侯爺,你是怎麼發現這裏有一處諾大的空地的?”
高飛笑了笑,道:“還記得我剛到陳倉的第二天便帶著趙雲、夏侯蘭出來視察地形嗎?就是那天發現的,當時是初秋,山中楓葉正紅,景色美不勝收,我便和趙雲、夏侯蘭一起登山,走了一段小路後赫然發現了山中居然別有洞天,便暗暗地記下了此地。”
盧橫道:“侯爺真是高明,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屬下之前建議的將士兵轉化為百姓,還是不如侯爺的這個辦法來的安全。”
“嗯,我也是怕遇到什麼麻煩,畢竟他們現在都是死掉的人了,如果被人發現了,那豈不是成了詐屍了嗎?所以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他們暫時藏匿在山中,而且還可以加以訓練,從皇甫嵩到陳倉,再從陳倉平定涼州,少說也有幾個月的時間,這支私兵隻要在此安心訓練,幾個月下來,必然能夠成為一支精銳的部隊。”
“侯爺高明!”
一行人漸漸地朝山中走去,越來越近的接近了聲音的來源之處,當眾人好不容易登上了半山腰,眼界突然豁然開朗,但見半山腰有一處極大的平坦之地,差不多方圓五裏,足可以容納下兩千士兵,而且是措措有餘。
這片空地背後是一處高聳入雲的陡峭山道,沿著那山道繼續向上攀登可以登上峰頂,整座山上就隻有這一處空地最為平坦,而且北邊也有一個不太陡峭的斜坡,斜坡上麵是成片的樹林,樹林前麵是幾間荒廢的木屋,原先的居民早已經人去樓空了,斷壁附近還有一些可以住人的岩洞,真是個天然的練兵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