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高飛都帶著自己部下的兩千羽林郎宿衛在南宮裏,夜晚站崗放哨加巡邏,這可是一個很吃苦的差事。不過,幾天下來,高飛等人並沒有出現什麼差錯。由於南宮已經失去了其政治中心的地位,所以現在的南宮基本上是給皇太後住的,而相比之下,南宮就要比北宮冷清了許多,每天能看見的宮女都是上了年紀的,就連太監也是老弱病殘一級的。

由於這幾天高飛一直值夜班,所以很少有時間出來玩耍,白天的時間也是睡覺,連續幾天下來,他的眼睛便有點像熊貓眼了。好在沒有白辛苦,劉焉派人傳來了命令,由於在南宮宿衛的表現不錯,便讓他開始到北宮宿衛。

二月二十,這天傍晚高飛剛剛睡醒,便聽見外麵有人敲門。

“誰啊?”

“主公,是我,賈文和。”

“你等等哈,我穿好衣服就出來。”高飛一邊回答著,一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打開門,高飛見賈詡一臉躊躇地矗立在門外,便急忙迎進了房間裏,同時關上了房門,輕聲問道:“賈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賈詡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高飛,緩緩地道:“啟稟主公,剛剛收到了董卓從涼州派人秘密送來的信。”

高飛接過信,打開看了一眼,目光中便露出了憤恨的目光,隨後恨恨地將信拍在了桌子上,大聲罵道:“這隻老狐狸,居然用如此狠毒的招數來威脅我!”

賈詡斜眼看看了那信,當他看完之後,便皺起了眉頭,當即問道:“主公打算怎麼應對董卓?”

董卓在信中說他已經抓了所有飛羽部隊士兵的家人,三千多口人都把握在高飛的手裏,如果兩個月內高飛還沒有將涼州刺史的職位弄到他的頭上,他就將那三千多人全部殺死。

這封信對高飛來說,確實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他的高氏宗族還沒有解救出來,卻又出現了這麼多無辜的人,他緊緊地皺著眉頭,輕聲問道:“先生以為我該如何是好?”

“既然董卓用這樣的手段來威脅主公,主公為何不將計就計呢?”賈詡的目光中現出了一絲殺機,對高飛道。

高飛知道賈詡是“毒士”,可沒想到賈詡居然會這麼毒,他雖然想過要放棄高氏宗族那幾百口人,以達到不被董卓威脅的目的,可是當他得知董卓抓了飛羽部隊士兵的家人之後,他就有了點猶豫。當數千人的無辜生命掌控在他手裏的時候,翻手是救,覆手是殺,這是他人性的抉擇。他不知道自己是救還是殺,如果選擇救,就意味著他將永遠的受製於董卓,如果選擇殺,就會有數千無辜的生命因他而死……

他想了好久,始終沒有作出任何反應,房間裏也靜悄悄的。

“主公,無毒不丈夫啊,如果走錯了這一步,主公將永遠受製於人。”賈詡見高飛有點猶豫不決,便在一旁勸慰道。

高飛扭頭問道:“先生,如果董卓抓的是你的宗族,你會怎麼辦?”

“我會毫不猶豫的做出最正確的抉擇!一將功成萬骨枯,主公在戰場上殺死的人並不少,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猶豫起來了?”

高飛的腦海中已經在做著猛烈的思想鬥爭,最後,他蠕動了嘴唇,輕聲問道:“先生,那我該怎樣的將計就計?”

賈詡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隨即道:“雖然董卓抓了那些人的家屬,但是這個時候他還不會殺害那些人,隻是想提醒主公而已。主公大可以委婉的口吻給董卓回一封信,就說大事正在籌備當中,加上華雄這些時間給董卓回複的信,足可以證明主公是在竭盡全力的為董卓辦事。主公曾經不止一次的向我提起過遼東,遼東雖然地處偏僻,但也不失為一個淨土,如果主公真的想去遼東的話,那就應該用董卓的這筆錢來為自己謀取出路。不管董卓抓了誰,主公都應該堅定信心,不為所動,能托多久就托多久,一旦主公離開了這京畿之地,便猶如龍歸大海,董卓殺掉了那些飛羽部隊的家屬,也隻能增加飛羽部隊士兵對他的仇恨,以及對主公的忠心。”

高飛聽到賈詡的這番話,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毒士”,他緩緩地閉上了眼,雙拳握的緊緊的。過了一會兒,他再次睜開了眼睛,目光中露出了銳利的光芒,那種犀利的目光足以使任何一個人感到恐懼,他將董卓的信撕得粉碎,對賈詡道:“先生,就按照你的意思,幫我給董卓去一封信吧,從此後,我不會再優柔寡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