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帳裏,貂蟬獨自坐在床邊,燈光下的她顯得格外動人,或許是因為擔心高飛,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愁和不安。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她從女孩蛻變成了女人,對男女之間的事情還有點懵懵懂懂,感情上也有點朦朧。但是她的心裏卻對高飛產生了極大的依賴,說不出是因為愛還是感恩,她隻覺得高飛已經占據了她的整顆心,足以讓她為了高飛的任何一點小事而牽腸掛肚。

後帳的卷簾被拉開了,高飛大步地跨了進來,看到貂蟬獨坐床邊,便徑直走了過去,輕輕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裏,緩緩地道:“貂蟬,我們暫時先分開幾天,我已經向盧橫交待過了,他會照顧你的安全的。”

貂蟬靠在高飛的肩膀上,她的眼中充滿了哀傷,第一次感覺分離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她搖了搖頭,輕聲回應道:“將軍,賤妾不需要任何人照顧,賤妾一個人能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將軍不必為賤妾擔心,倒是將軍自己要多加小心,賤妾會在最近的城裏等候著將軍的凱旋。”

第一次,高飛第一次聽到如此溫馨的話語,他第一次感覺到有人如此的關心著自己。看看眼前這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他此刻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他聚攏了雙唇,輕輕地吻了一下貂蟬的額頭,伸出手撫弄了一下她的鬢角,淡淡地問道:“你都知道了?”

貂蟬點了點頭,道:“賤妾擔心將軍,在大帳外偷聽了將軍和各位大人的談話,請將軍恕罪。”

“嗬嗬,沒什麼,就算你不偷聽,我還是要告訴你的。貂蟬,幫我披上戰甲吧!”高飛笑著站了起來,指了指帳篷一角架子上的盔甲,對貂蟬道。

貂蟬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是常年在宮中的生活養成了他謙卑的習性,宮中的女子雖然不都是知書達禮的人,可是在禮節上,絕對做的比任何人都好。隻見她緩緩地站了起來,邁著嬌小的步伐走到了木架子邊,伸出雙手取下了一頂熟銅頭盔,將頭盔戴在了高飛的頭上,隨後又將戰甲披在了高飛的身上,最後稍稍整理了一番,看著麵前透著幾分英武的高飛,心中得到了一絲的慰籍。

穿戴好了盔甲,高飛又輕輕抱了一下貂蟬,取了自己的遊龍槍,懸上佩劍,便轉身朝外走。當他走到營帳門口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一下貂蟬,深情地道:“美人,好好照顧自己。”

貂蟬舉起小手朝高飛揮了揮,隻輕輕地說道:“將軍珍重!”

簡單的四個字包含了款款的深情,高飛扭過頭,掀開卷簾,大踏步地走出了營帳,跳上帳外早已經等候的烏龍駒,“駕”的一聲大喝,便奔馳而去。

來到軍營的寨門前,一千名曾經在吳嶽山中訓練有素的飛羽騎兵在趙雲、華雄、龐德、周倉、卞喜五個人的帶領下,已經集結完畢。一千人從離開涼州起便一直跟隨著高飛,當涼州叛亂被平定之後,他們已經有三個月沒有打仗了,這一次聽說要出征了,所有的人都顯得很興奮。

好勇鬥狠的涼州健兒們,在高飛騎著烏龍駒到達的一刹那,便高喊了一聲“主公威武”,隨後在高飛的一聲令下,跟著高飛便朝北急速奔去。一千人都是全副武裝,身上背著弓箭,腰中懸著長長的馬刀,雙手提著韁繩,以極為歡愉的心情在黑夜的平原上奔馳著。

黑夜中,高飛就如同一個淩空飄起的怪物一樣,他座下烏龍駒的皮毛和夜色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第一次快速奔跑的烏龍駒馱著高飛將後麵的趙雲等人撇下了好遠。高飛不得不走走停停,以達到和大部隊的平衡。

癭陶城是巨鹿郡的郡城,巨鹿太守的辦公地點就在那裏,在冀州各郡當中算是一個中等城市,是巨鹿郡的錢糧所在,這也是為什麼賊兵要攻擊癭陶城的關鍵。

據卞喜打探來的消息,黃巾餘黨張牛角和山賊褚燕聯合攻擊癭陶城,而褚燕則奉張牛角為首領。這兩個人就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黑山軍的創始人,而那個叫褚燕的人就是以後的張燕。因為首領張牛角在攻打癭陶的時候死了,臨死前囑咐部眾,要跟隨著褚燕,褚燕一感動之下,便改姓張了。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張牛角的部眾是黃巾餘黨,而張角又是黃巾軍的大賢良師,願意跟著姓張的跑。

所謂的黑山軍,和黃巾軍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黃巾軍利用道教思想來控製民眾,而黑山軍就是一群吃不飽飯的農民鬧起義,歸根究底,還是朝廷的**所致。不過,現在圍攻癭陶的賊兵,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黑山軍,還沒有形成規模。

高飛等人急速奔馳了一夜,到了平明時,人困馬乏,他暫且令部下停在路邊休息,吃點幹糧,喝點水。休息了一會兒之後,繼續上馬,如果再趕個半天路,估計就能到癭陶了。古代沒有汽車這樣的交通工具,隻能依靠馬匹的力量,可是馬無論怎麼跑,也快不過汽車。

癭陶城離高飛昨夜紮營的地方差不多二百裏,按照大軍馬匹的時速算,癭陶城應該就在前麵不遠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