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高飛的一聲令下,一千騎兵排成了長長的隊形,以五個人為一列,紛紛拉開了手中的弓箭,如疾風一般呼嘯而去。
癭陶城外,張牛角強健的身體上罩著一件掉了黑漆的鐵甲,頭上帶著一頂鐵盔,騎著一匹頗為健壯的馬匹,腰中懸著一把長刀,兩條粗眉下麵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正在盯著癭陶城的城牆,看著那座寬五米的土山一點一點的堆積了上去,心中是不勝的歡喜。
褚燕騎著一匹栗色的馬,他的雙腿在馬肚下麵晃蕩,上身雖然是騎在馬背上,可乍一看之下還以為那馬匹是六條腿。他的身體比張牛角要粗壯許多,他不帶頭盔,散落的長發隨便挽了一下便紮在了後麵,卷須的頭發如同他的胡子一樣,都像是泡好的方便麵,一雙劍眉緊緊地皺了起來,兩隻閃著精光的眼睛不停地在凝視著城樓。他不披甲,全身隻罩上了一件單薄的外衣,在初春的天氣裏看起來有點另類,衣襟口露出了他寬闊的胸膛,胸口上有著一片黑絨絨的毛,粗壯的手臂彰顯著緊繃的肌肉。他一言不發,臉上帶著一絲凝重,麵相上也就自然多了一份凶惡。
“再有一個時辰,咱們就可以到癭陶城裏擺酒席了!”張牛角側過臉,對身邊的褚燕輕聲說道。
褚燕還來不及回答,便聽到了背後傳來了一陣悶響,定睛看見一隊漢軍的騎兵挽著弓箭衝了過來,他大吃了一驚,急忙對身後的人喊道:“擋住他們,絕對不能讓這撥漢軍進城!”
未等賊兵這邊反應過來,那邊的高飛率領著整支騎兵隊伍便縱到了搬運黃土的賊兵陣營邊。那撥賊兵早已經因為搬運黃土而變得疲勞,此時一見一彪漢軍湧了上來,根本不去阻擋,紛紛作鳥獸散,朝四周跑去。
高飛率領著騎兵借助馬匹的衝撞力撞飛了一些來不及逃走的賊兵,並且保持著馬匹勻速前進,手中的弓箭則射向兩邊企圖前來阻止他們的賊兵。這些弓馬嫻熟的涼州健兒射出去的箭矢無不命中,但聽見一陣陣痛苦的喊叫聲,數百人便喪生在了箭矢之下。
一通箭矢放完,第二波箭矢便緊接著射了出去,兩通奔射完畢,已經倒下了一千賊兵,而高飛等人則順利的衝到了城牆下麵,一切都是如此的簡單。
癭陶城上,指揮士兵作戰的冀州刺史公孫度看見這一股千人的騎兵奔馳而來,早就命人打開了城門,等到高飛等人一到城牆邊,便可以調轉馬頭沿著城牆向城內跑去。騎兵巨大的機動力給這次行動減小了阻力,使得高飛等人在短短的二十分鍾內進入了城中。
褚燕、張牛角看到進入了癭陶城的一千騎兵,都有點懊惱,本以為他們已經將整個冀州的兵力全部牽製在了這裏,隻要一攻克癭陶城,就等於奪得了整個冀州。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料到,會有一撥騎兵從背後殺來,而他們的軍隊卻無法阻擋。
高飛等人一進入城中立刻都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帶著自己的弓箭登上了城樓,彌補了城樓上的兵力不足,同時使得城樓上弓箭手受到鼓舞,紛紛用心射出了自己的手中的箭矢,加強了對城下賊兵的攻擊力度,一時間城樓上箭矢如雨,賊兵被射倒一片後,便不再敢靠近城牆。
兩軍僵持了一小會兒,張牛角見官軍士氣又上來了,強攻也不是辦法,便下令暫時退回了營寨。
賊兵暫時撤退後,公孫度便急忙朝著高飛拜道:“將軍的兵馬到的真是及時了,要是再晚點來的話,隻怕癭陶城就要被攻破了!”
公孫度三十多歲年紀,白白淨淨的圓臉膛,劾下蓄著須,穿著件藍綢長衫,腰間係一條掐金絲繡花腰帶,外麵罩著一件鎧甲,渾身上下都落著灰塵,人透著一股子精明。
“刺史大人被圍在此地,我剛好路過這裏,又怎麼會坐視不理呢?”高飛客氣的拱手道。
公孫度打量了一下高飛,卻發覺自己從未見過,當即問道:“請恕我眼拙,還未請教將軍姓名?”
高飛拱拱手,道:“在下奮威將軍、遼東太守高飛。”
“高……高飛……你就是鼎鼎大名的高飛?哈哈,真是沒有想到,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高將軍。在下公孫度,字升濟,是遼東襄平人。高將軍,賊兵已退,短時間內不會再進攻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高將軍隨我到太守府,今天我要宴請高將軍的到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下了城樓,公孫度命人將高飛的一千騎兵安排在空置的軍營裏,並且命人給士兵送上酒肉,自己則帶著高飛來到了太守府。
賊兵攻打癭陶的當天,巨鹿太守就戰死了,巨鹿郡的長史就率領軍隊繼續抵抗賊兵,一直堅持到公孫度親率五千大軍前來。後來,長史隨同公孫度出擊賊兵,不想中了賊兵的埋伏,損兵折將不說,還差點丟了性命。於是,公孫度就一直堅守在城裏,隻期盼著援軍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