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這邊話音一落,那邊審配便直接進言道:“主公,高飛不宣而戰,此等做法已經必然會被天下人所不恥,屬下以為,應當立刻派出所有精兵良將,將高飛扼殺在冀州境內,讓他和他的數萬兵馬有來無回!”
“主公,隻需給我三萬騎兵,我定能將高飛的首級取來獻給主公。”文醜早就想和高飛一戰了,當年他護送劉虞去幽州上任的時候就和高飛認識了,心眼裏對高飛還是挺敬佩的,可是他現在是袁紹的部下,就該為主盡忠,當即抱拳喊道。
袁紹道:“壯哉!我有顏良、文醜在,區區一個高飛何足道哉?”
高覽、韓猛二人也不服氣,聽袁紹隻提顏良、文醜的名字,對於他們隻字不提,便一同站了出來,抱拳道:“主公,冀州並非隻有顏良、文醜,還有我們二人,我們二人願意率領大軍去把高飛的人頭取回來,還望主公成全。”
袁紹哈哈笑道:“好!你們是我帳下最強的四員大將,有你們在,量那一個小小的高飛何足道哉?顏良、文醜,你二人率領三萬騎兵前往渤海支援公孫瓚,高覽、韓猛,你二人率領兩萬騎兵前往巨鹿郡抵擋趙雲。”
顏良、文醜、高覽、韓猛四將齊聲答道:“諾!”
“主公且慢!”國相沮授一聽說高飛率軍南下攻打冀州了,便急忙從國相府跑了過來,一進門便聽見袁紹的吩咐,便立刻喊道。
“沮授!你莫非要阻止主公出兵不成?如果不是你去年阻止主公出兵的話,現在的這個時候,主公早已經踩在了薊城的土地上了。”審配對沮授很有怨氣,畢竟沮授是後來投靠袁紹的,而且一來就被任命為了國相,官職在他和袁紹舊部之上,讓他的心裏很不平衡。
“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不是國相大人去年阻止了你的計策,冀州怎麼可能在短短的一年之內變得如此欣欣向榮?”郭圖斜眼看了審配一眼,譏諷地道。
辛評是個和事佬,見郭圖和審配又杠上了,怕愈演愈烈,便急忙趁此時製止道:“兩位大人切勿動怒,一切事情還請主公做主。”
辛毗冷笑了一聲,看到審配和郭圖兩個人一張嘴便鬥上了,不住地搖了搖頭,心裏暗暗地想道:“兄長也真是的,這兩個人想鬥就鬥吧,幹什麼要阻止他們,最好鬥個魚死網破才好。”
坐在最末尾的逄紀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既不願卷入到了審配和郭圖的爭鬥中,也不願意像辛評那樣去當和事佬,更不會像辛毗那樣幸災樂禍,總之他一直信奉“無為”。他本來喜愛的是道家的思想,可是道士在這個以名聲和出身標榜的年代不吃香,甚至連商人都不如,所以他後來舍棄道家的思想,去拜名師學起了儒家的文化。成名之後,他受到了袁紹的征召,便在袁紹的府裏當起了門客,衣食無憂之外,也能在暗中潛心修道,所以一般事情不輪到他的頭上,他基本上不會說一句話,是袁紹整個智囊團裏最沉默寡言的一個。可是往往隻要一開口就會語出驚人。
袁紹這個人,外表寬厚,內心裏卻很狹窄,加上他喜歡聽別人出謀劃策,也喜歡自己謀劃策略,可是真要讓他拿主意的時候,他就會左右搖擺不定。他見審配、郭圖要鬥嘴,沮授又持有不同意見,便朗聲道:“肅靜!國相大人,你是不是有什麼其他不同的意見?”
沮授身為國相,雖然投靠袁紹的時間沒有審配、郭圖他們早,但是在處理政務和出謀劃策上卻是袁紹的諸多謀士裏最強的一個,所謀劃的事情也深得袁紹的心思,逐漸得到了袁紹的依賴。他挺袁紹問起,便拱手道:“主公,屬下以為,此時出兵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高飛的燕軍都已經打到家門口了,難道要等到高飛的燕軍兵臨城下了,我才出兵嗎?”袁紹略帶著一絲怒意,冷冷地道。
沮授道:“如今高飛的燕軍兵分兩路,一路從範陽直接南下,另一路從天津南下,從斥候彙報的時間來計算,隻怕高飛的兩路大軍已經縱深到冀州腹地了。渤海的公孫瓚向來很是驕狂,雖然兵馬不少,但是和高飛比起來,隻怕要遜色許多,而且公孫瓚也絕非高飛的對手,以屬下的推算,公孫瓚很有可能已經被高飛殺死了。而趙雲也是高飛軍中的一位得力大將,突破中山、河間的防線後,恐怕現在已經到了巨鹿郡。屬下以為,與其分兵進行抵抗,不如就讓高飛的兩處兵馬在巨鹿郡合在一起,然後我軍再在巨鹿郡裏布下重圍,將高飛南侵的所有大軍全部包圍起來,隻需一戰即可。”
“說的輕巧,高飛智勇雙全,擅於設伏,我軍要是去設伏,何以瞞騙過他的眼睛?而且,我軍又采用何策將高飛誘入伏擊圈?”審配冷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