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兵臨城下(8)(1 / 2)

鄴城經過了一夜血的洗禮,城內的主人也徹底改變了,從袁紹變成了袁熙,在城中的文武眾人都早早的被袁熙叫到了趙侯府的大廳裏。

袁熙此時身披金甲,頭戴金盔,略顯瘦弱的身體硬是撐起了這沉重的盔甲,坐在趙侯的寶座上環視了一圈在場剛剛參拜完他的諸多文武,微微地抬起了手,朗聲道:“都免禮!”

眾人紛紛站起,文臣以沮授為首,辛評、辛毗、逄紀、陳琳等人依次排在左列,而武將則以文醜為首,顏良、韓猛、蔣義渠、呂曠、呂翔、張南、蔣奇、蔣濟、馬延、張顗、淳於導等人依次排在了右列。

單從文武排列的次序就不難看出,袁熙和他老子袁紹的做法完全相反,袁紹以文臣為尊,每次大事會見的時候,文臣都會排在右列,而袁熙此次做出的決定卻是讓武將排在了右列,足見他對文醜、顏良等人的重視。

東漢以右為尊,袁熙這麼做不僅僅是感激文醜等人將他拱上了大位,同時他也看到了手握兵權的重要性,所以他刻意在拉攏諸將,在封賞文醜的同時,還對其餘的將領都予以了封賞,他看到文醜個人的影響力有多大,生怕文醜以後會再次用同樣的方式將他逼退位。

“如今燕軍已經將東、南、北三門圍定,西門則被晉軍圍住,而北門守將鞠義也在昨夜戰死,就連吊橋也被敵軍毀壞,北門不得不以重兵看護。文醜,你以為該如何對北門施行防守?”袁熙端起了做主公的架子,朗聲問道。

文醜當即出列抱拳道:“啟稟主公,與其嚴守四門分散兵力,不如用鐵水澆灌城門,將城門全部封死,隻留一個城門進行嚴加防守,其他三門隻需配備少許兵力把守即可。屬下以為,北門吊橋被破壞掉了,敵軍隨時可以利用吊橋攻打北門,而東、南、西三門皆完好無損,有護城河作為天然的屏障,完全可以澆灌鐵水封鎖三門,將所有的兵力集中在北門,和燕軍、晉軍進行決戰。”

袁熙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扭頭看了一眼沮授,問道:“國相,你有何策略?”

沮授雖然當了國相,但是袁紹以文臣掌權的時代過去了,他這個國相管不了兵事,隻能處理政務,充其量是個謀士。不過,他畢竟是大公無私,對於這一權力變化並不在意,當即拱手道:“文將軍言之有理……不過……這樣一來,容易讓我軍陷入困境之中,燕軍實力之強非同小可,而晉軍也是虎狼之師,兩軍聯手攻城,不適合出城迎戰,隻適合守城。如今決戰的話,會損失太多兵力,但若以守城為主,憑借著鄴城得天獨厚的城防優勢,必然能夠堅守一年無恙。”

顏良道:“可我軍目前隻有一年的糧草,堅守一年之後,糧草吃光吃淨了那就隻能坐以待斃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放手一搏,率部殺出重圍,暫時放棄冀州,轉戰青州,和青州刺史袁譚會合,兩軍合兵一處,再來爭奪冀州。”

辛評一向是個和事佬,可是那是在袁紹麵前,因為夾在審配和郭圖中間他也十分的難受,所以很少向袁紹獻策,哪怕就是獻策了,也會被審配、郭圖二人給駁回。此時審配、郭圖已死,在抓捕的黨羽中也沒有他什麼事情,袁熙不但沒有動他,反而給他升官,感激之下,便挺身而出,立刻抱拳道:“主公,顏良將軍的話語不可聽信,鄴城堅固無比,適於長守。燕軍野戰厲害,如果我軍遠離了屏障和燕軍在野外決戰,就等於是自討苦吃,因為許多士兵都對燕軍的那些重裝步兵和鐵浮屠所嚇壞了。”

“鐵浮屠?什麼鐵浮屠?”袁熙費解地問道。

辛評急忙解釋道:“哦,就是燕軍全身披上重甲的騎兵,就連馬匹也全身披甲,每匹馬上都拴著長槍,士兵手持長標,巨鹿之戰時文醜、顏良等人都不是對手,何況其他士兵?”

文醜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愧疚,腦海中一想起那次戰鬥時燕軍鐵浮屠的可怕性,心裏就起了一絲懼意,因為到現在他也沒有能夠想到有什麼好方法去對付鐵浮屠。

燕軍的連環馬陣在巨鹿之戰中一戰成名,五千鎖在一起的重騎兵隨意收割著趙軍士兵的頭顱,使得那九千多趙軍慘死在連環馬陣的鐵蹄之下,這件事給經曆過這次戰鬥的趙軍將士留下了很深的陰影,而趙軍士兵不知其名,便紛紛呼喊其為“鐵浮屠”。

袁熙聽完之後,也覺得顏良說的不妥。他也聽聞了巨鹿之戰中顏良、文醜等人敗於了燕軍之手,便點了點頭,緩緩地道:“燕軍野戰厲害,還是不要輕易出戰的好……”

“主公,不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我顏良不才,願意帶領一支軍隊再去會會燕軍的鐵浮屠,我就不信這支鐵浮屠真的能夠無堅不摧。”顏良不服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