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晉軍大營後,高飛、賈詡都覺察到了異常緊張的氣氛,他們所過之處,所遇到的每一個晉軍士兵都在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他們,那種目光不是在行注目禮,而是充滿了一絲莫名的興奮。

呂布將高飛、賈詡領進了中軍大帳,大帳裏麵早已經安排下了酒席,幾張小桌案上擺放著一些酒肉。

“燕侯,請上坐!”陳宮先呂布一步走進了大帳,掀開大帳的卷簾,似笑非笑地對高飛道。

高飛給了陳宮一個自信的笑容,大踏步地走進了大帳,直接來到了大帳的上首位置。

陳宮見高飛鎮定自若,心中便暗暗地想道:“此人應該早已經看出這不是一個尋常的酒宴,竟然還能夠如此的鎮定自若,可見此人並不簡單,今日若不將他除去,以後必然會成為心腹大患。”

他一想到這裏,便斜眼看了一下站立在遠處的魏續,朝魏續點了點頭,魏續便轉身走了。

賈詡跟在高飛的身後,他不動聲色,卻將陳宮的一舉一動看的很清楚。他瞥見郭嘉在人群中衝他使了一個眼色,便拱手對走在身邊的張遼道:“張將軍,人有三急啊,不知道這軍營之中可有方便之地?”

張遼“哦”了一聲,指著東邊的一個角落說道:“先生可到那裏去方便。”

賈詡拱手道:“多謝張將軍指教,我方便完就回。”

張遼衝賈詡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轉身便走進了大帳。

陳宮、高順、文醜都沒有太多留意,想想賈詡隻是孤身一人,又身陷晉軍大營之中,怎麼可能跑的掉,便陸續走進了大帳,讓賈詡自由活動去了。

賈詡前腳剛走,郭嘉便急忙將手中握著的長戟丟給了身邊的一個士兵,操起一口流利的晉中方言,小聲喊道:“哎呦,我早上不知道吃什麼了,竟然吃壞了肚子,不行了,我憋不住了,你先替我會兒,我去方便一下。”

說完這句話,郭嘉也布管那士兵怎麼想,裝出一番真正要如廁的內急樣子,捂著肚子便緊跟著賈詡後麵跑了過去。

“軍中多眼線,請隨我來。”郭嘉在經過賈詡的身邊時,便對賈詡小聲嘀咕道。

賈詡聽的真切,見郭嘉跑的比兔子還快,乍一看上去,真的是急的不得了啦。他快步跟了上去,整個人也裝出很急的樣子,心中暗想道:“奉孝這小子,人小鬼大,倒是挺機靈的,隻要加以磨練,以後必然會成為主公帳下一位得力的謀士。”

轉過一個帳篷,賈詡便被郭嘉一把給拽住了,直接拉進了一個帳篷。

“軍師,以你的聰明才智,難道不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嗎?”郭嘉一進帳篷,臉上便起了一絲猙獰,低聲喝問道。

帳篷裏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賈詡見郭嘉如此喝問,便笑道:“你放心,呂布不是項羽,主公更不是劉邦,這軍營中雖然處處暗藏殺機,卻也是生機勃勃。”

郭嘉道:“此話怎講?”

賈詡指著郭嘉道:“因為有你在,你在這裏,就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主公脫困,你就是那勃勃的生機!”

郭嘉皺起了眉頭,問道:“來這裏,是主公的意思?”

“你以為我能左右主公的思想嗎?我雖然深得主公信任,可是主公有自己的想法,這是我不能所左右的。”賈詡道。

郭嘉點了點頭,拖著下巴,靜靜地沉思道:“我明白了,請軍師去看好主公,陳宮一心想置主公於死地。呂布雖然對陳宮信任,但是經常朝令夕改,如果有軍師能夠用言語迷惑呂布,或許就能阻止陳宮的惡語中傷。至於我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讓主公脫困,而且順便讓呂布去占領司隸,事成之後,我便會歸營的。”

賈詡見郭嘉胸有成竹,便道:“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剛才見陳宮對魏續使了一個眼色,不知道是讓魏續幹什麼壞事去了。”

郭嘉拱手道:“我知道了,咱們暫時別過,等我成功引導呂布去了司隸,我就會回來。”

賈詡當即辭別了郭嘉,為了布引起懷疑,還真個去了一下方便之地,在那裏留下了一泡尿後,這才回到了中軍大帳裏。

大帳裏,呂布高舉著酒杯,一臉笑意地對高飛道:“燕侯,袁氏敗亡,我們一人占了一半冀州,這是天大的喜訊,咱們不醉不歸啊。”

高飛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賈詡進入大帳後,隨即坐下,見陳宮、文醜、高順三人都目露凶光,眼睛直直地盯著呂布握著酒杯的手,心中便已經明白了,這是在等呂布摔杯為號。

“啟稟晉侯,在下賈詡,仰慕晉侯威名,以前隻是匆匆見過,今日能長時間一睹晉侯尊容,確實令在下折服。在下敬晉侯一杯,還望晉侯不要推辭!”賈詡突然站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大家讚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