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守城的士兵見太史慈勇不可擋,士氣頓時大跌,紛紛向後退去。

白宇、李玉林的第二梯隊、第三梯隊的騎兵還沒有來得及衝上去,敵軍便潰敗的不成樣子,而投石車也停止的攻擊。

風雨震撼著壺關城,天地之間飄搖著狂風和驟雨,電閃雷鳴間,全身早已經濕透的陳宮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還在混戰著的西營,以及帶來極具震撼快速奔跑的馬蹄,他稍微轉了一下頭,看見太史慈一馬當先的衝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張開雙臂,仰起頭顱,大聲地朝天空罵道:“賊老天!若有來世,我一定能夠鬥的過你……”

太史慈緊握風火鉤天戟,在電閃雷鳴中看見晉軍士兵亂竄,而陳宮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他聽完陳宮的那一聲大喊,眉頭便皺了起來,已經刺出去的鉤天戟旋即收回,同時對身後的李鐵喊道:“李副將,將陳宮綁起來!”

李鐵聽後,頓時感到很奇怪,他搞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嗜殺的太史慈突然轉變了心性,竟然收起了殺伐之心,開始收俘虜了。他暗想道:“難道這就是將軍讓我為他見證的事情嗎?將軍怎麼轉變的那麼快?”

來不及細想,李鐵策馬從陳宮身邊掠過,對身後的士兵道:“綁起來!”

留下兩名士兵將陳宮綁起來,其餘的士兵卻紛紛從陳宮身邊掠過,瞬間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由太史慈帶著去追趕敗兵,一部分則由李鐵帶著殺進了西營。

西營裏,侯成、宋憲的部下越來越少,正自感突圍不出的時候,忽然見到李鐵帶著騎兵從背後衝殺過來,一夥人才重新燃起了希望,紛紛抖擻了精神,向外猛攻,和李鐵帶領的騎兵合力將軍心渙散,失去主將的東營士兵殺的殺,俘虜的俘虜。

平明時分,大雨漸漸停止了,東方的天空中升起了金色的太陽,昨夜的風雨飄搖過去了,換來的是今早的彩虹橋。

赤、橙、紅、綠、青、藍、紫,七彩的虹橋架在天邊,映照著壺關城裏的狼藉,顯得格外的不合時宜,索性彩虹橋隻存在了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壺關城裏,燕軍的士兵已經接受了整個關隘,開始負責清掃戰場,收集屍體,整理關內的一切狼藉。

官邸裏,太史慈威風凜凜的端坐在正中,李鐵、白宇、李玉林、侯成、宋憲五個人站在兩側。

“帶陳宮!”太史慈一聲大喝地道。

“帶陳宮!”李鐵隨之朝外更大聲的喊道。

不多時,兩名士兵推搡著五花大綁的陳宮便走了上來,一夜不見,陳宮竟然須發皆白,倒是讓人吃驚不已。

太史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陳宮,見陳宮毫無懼意,便問道:“你就是晉國國相陳宮?”

“哼!知道了還問?”陳宮冷冷地道。

太史慈嗬嗬笑道:“我怕一會兒找錯了人……在下燕侯帳下虎翼將軍太史慈,見過陳先生!”

“要殺便殺,何必廢話!”陳宮見太史慈如此客氣,便已然明白太史慈有什麼想法了,當即道,“我生死晉侯的人,死是晉侯的鬼,將軍也不必多費口舌……”

陳宮說到這裏,白了侯成、宋憲二人一眼,恨恨地道:“我可不像有些人,賣主求榮,兩麵三刀……”

侯成、宋憲麵上無光,都黯然地垂下了頭,不敢直視陳宮。

太史慈哈哈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侯將軍、宋將軍也是人中豪傑嘛,何況呂布大勢已去,自身都難保了,還能保得住你們嗎?以先生之高才,應該會有一個好前程,不若投靠我家主……”

“不用廢話,我陳宮就是爛命一條,隻求將軍速速殺我便是。”

“先生真的想一死了之?”

陳宮轉身向外,背對著太史慈,仰望著蒼天,朗聲道:“忠臣不事二主,還請將軍成全!”

太史慈的臉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朝那兩名士兵擺了擺手,緩緩地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先生,推出去,縊死,並厚葬!”

“諾!”

兩名士兵轉身推搡著陳宮而走,很快便離開了大廳。

太史慈歎了一口氣,轉臉對侯成、宋憲道:“二位將軍既然是誠心投誠,那就暫且留在我這裏當我部將,等攻下了上黨,我再一並奏明燕侯,請求燕侯予以賞賜。隻是二位將軍目前這傷勢,可否能夠隨軍一同前往上黨?”

侯成、宋憲站了出來,抱拳道:“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我二人願意為將軍前部,可說服上黨太守出城來降。”

太史慈歡喜地道:“若如此,實則我軍幸甚,並州百姓幸甚。”

李鐵聽完太史慈的這句話,總是覺得酸不溜球的,總覺得和太史慈以往的火爆脾氣大有不同,便多看了太史慈一眼,不經意間看見太史慈的腰中拴著一個玉佩,便釋懷地笑了,暗想道:“原來如此……難怪太史將軍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原來都是因為歐陽姑娘送給他的那個玉佩啊,乖乖,真的了不得啦,看來這女人的魅力實在太大了,竟然可以改變太史將軍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