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慷慨激昂地回答道:“人未行,先把聲勢造出來,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王是一心向漢的。洛陽舊都殘破不堪,司隸一代已經成為了無人之地,要想恢複昔日的繁華,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根本不行。所以,屬下建議,大王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將皇帝陛下給搶過來,安置在薊城,憑借著黃河天險,挾天子以令天下,普天之下,誰敢不從?”
高飛對荀攸很信任,而且荀攸的計策確實很符合這個時候的背景。他遙想起曆史上真實的事件,是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後來曹操直到死,也沒有當皇帝,並不是他不想當,而是當時對大漢還抱有一線希望的人多不勝數,加上他自己也垂垂老矣,就算當上了皇帝,也活不了多少年了。
“大王,臣覺得荀軍師說的言之有理,我們手中已經有了傳國玉璽,如果再把天子弄過來,那麼薊城將會成為天下的中心,大王再想攻打誰,就可以直接以天子的名義下達聖旨,看誰敢違抗?”黃忠說道。
“挾天子以令天下……”趙雲反複的在嘴裏輕頌了幾遍,緩緩地說道,“大王,臣覺得此法可行。不過,卻有一個顧忌。”
“什麼顧忌?”甘寧聽後,立刻問道。
“臣覺得這是一個好事,也是一個壞事。如果陛下真的到了河北,大王自然可以權傾朝野,將大漢的皇權玩弄於股掌之間。可是,如今大王已經登上了王位,王位和天子隻差一步,大王在燕國是最大的,無論是百姓、士兵,還是文武百官,大家都對大王忠心耿耿。可如果忽然弄來了一個大漢的天子,勢必會引起一些人的心跡轉動,到時候當大王奪取天下的時候,也該稱帝了,那大王將何以處置當今的天子?”趙雲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殺,則是弑君。不殺,則是後患。子龍的一席話,倒是將大王弄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了。這種事情,臣也曾經考慮過,不過考慮利弊之後,臣還是認為將天子掌控在大王的手裏是利大於弊。”荀攸說道。
作為擁有現代人靈魂的高飛,他的思想是超前的,在他看來,曹操是在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後才慢慢崛起的,在古代,凡事都要講究師出有名,所以,當一個曹操一邊挽著上帝之手,另外一隻手則持著上帝之矛時,天下誰敢阻擋?
挾天子以令諸侯,或者是一個很好的政治手段,高飛決定自己不僅要讓燕國成為軍事強國,也要變成政治強國,那麼,他就需要為自己謀求很正統的政治地位。他雖然是燕王,可這個燕王是他自己給自己立的,並未接受過皇帝的冊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應該是屬於反王,叛逆之人。
不過,他有他的優勢,就是由於他使得所控地域內的百姓安居樂業,所以河北的百姓也成為了他最強有力的堅實基礎,這就叫做民心。
“你們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荀攸,你代替我起草一道檄文,公布天下,就說我高飛願意自降王爵,仍為燕侯,並且親自趕赴洛陽舊都,覲見當今的天子。”高飛想了許久之後,突然說道。
“大王,這怎麼可以……”黃忠、趙雲、甘寧、卞喜都異口同聲地說道。
隻有荀攸一個人沒有表示出任何擔心,反而說道:“大王以退為進,這招棋走的妙。相信這道檄文若是發布出去了,天下都會為大王的深明大義而感到佩服的。”
高飛嘿嘿笑道:“作秀嘛,就要作的大一點。以前我們麵對的是公孫瓚、袁紹、呂布、鮮卑等敵人,他們或是一方霸主,或是一代梟雄,或是異族,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都和皇室沾不上邊,但是這次不同了。馬超既然用天子當擋箭牌,那麼我們就應該用天子當一支利箭,一支離弦的利箭,用這支利箭,去射穿馬超的擋箭牌。”
甘寧、卞喜沒多少學問,聽的雲裏霧裏的,黃忠、趙雲則是一知半解,隻有荀攸聽的明白,一個勁的傻笑,誇讚著高飛的英明。
隨後,荀攸便草擬了一道檄文,應允了天子派來的使者,並且派出斥候,將檄文的拓本帶到各國去張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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兗州,昌邑城。
“你們都看看,都說說你們的意見,馬騰的兒子居然會想到這個方法,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曹操坐在王位上,朗聲說道。
這邊話音一落,那邊就有人將聖旨拿到文武百官中傳閱。
“大王,這是個陷阱,是鴻門宴,馬超那個臭小子絕對沒安好心,臣以為,這種事情,不去也罷。”夏侯惇戴著一個眼罩,首先說道。
“臣讚同夏侯將軍的意見,這是馬超所布下的鴻門宴,不能去。何況前者馬超在潁川一帶作惡多端,弄得百姓流離失所,他怎麼可能會那麼好心的請大王去舊都商議?若不是大王讓靜觀其變,臣早已經飛到戰場上去和馬超決一死戰了。”曹純抖動了一下身軀,不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