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混亂不堪的後軍,以及全麵衝鋒的燕軍,馬超此刻心裏的落差一下子拉的很大很大,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努力會在這樣最為關鍵的時刻變成這樣子。

“太子殿下,請快下命令吧!”王雙見燕軍越逼越近,急的額頭上汗珠直冒,同時握著手中的大刀,略顯得有點不耐煩。

“殺!殺出去!燕軍不過七萬人,就算成宜、張橫真的反了,我軍也不過少了兩萬人而已,我們一共投入了十五萬兵力,五萬步騎正在我軍背後藏匿著,張繡向西不斷的退走,定然是去搬救兵了,殺出去,全軍迎戰燕軍!”馬超大聲地說道。

“太子殿下,不可如此草率的迎戰,燕軍早有準備,從四麵八方殺來,我軍後軍大亂,軍心不穩,如果倉促應戰,隻會……”索緒沒有說出禁忌的話語,話鋒一轉,急忙道,“太子殿下,攘外必先安內,應該先誅殺成宜、張橫二人,再和燕軍約期決一死戰,我軍優勢仍在,不必鋌而走險!”

“是啊太子殿下,臣等皆讚成索將軍的意見。”楊秋急忙說道。

“太子,快下命令撤退吧,現在燕軍銳氣正盛,我軍不宜和其硬碰硬,而且燕軍從三麵包抄過來,漫山遍野的,士兵們分不清到底來了多少,早已經產生了恐懼感,加上後軍大亂,絕對不可以草率應戰。太子殿下,臣懇請撤軍,約期再戰!”索緒見馬超猶豫不決,急忙勸道。

馬超看著高飛一馬當先的越來越近,身後的騎兵也都如同虎狼一般衝了過來,而且左右兩翼的燕軍騎兵也都從滾滾的煙塵中奔馳而出,真的給人一種錯覺,像是燕軍的騎兵源源不斷的衝來了。

昨夜,有斥候來報,說燕軍第一批援軍已經抵達了卷縣,至於來了多少,卻沒有說,他不願意相信高飛敢用七萬步騎對付他的十幾萬大軍,他寧願相信這是因為燕軍援兵到來的緣故。

糾結了半天,馬超最終狠下了心,調轉馬頭,大聲嗬斥道:“全軍撤退!”

命令一下,索緒、王雙、楊秋等人迅速調轉了馬頭,聲音接龍式的傳到了後麵,士兵們也都按照命令行事。

高飛正在向前衝,他座下戰馬雖然快,但是也不敢衝的太快,萬一自己衝的太猛,陷入孤軍作戰了,那他麵對的第一個敵人就是馬超。說實在的,他的權力越大,他就越怕死,加上他已經好久沒有衝鋒陷陣了,已經找不到當年的在漢軍帳下的武勇了,有的隻是運用高人一籌的智謀。

“主公,馬超要跑了!”黃忠緊貼在高飛的身邊,看到馬超等人調轉了馬頭,便立刻叫道。

高飛道:“他跑不了!子義,換馬,你去截住他!”

“換馬?”太史慈臉上一驚,看著高飛,問道,“現在?”

“現在!”說著,高飛放慢了烏雲踏雪馬的速度,和太史慈保持著並肩而行,然後站在了馬背上,對太史慈說道,“子義,快站起來,我們兩個換馬。”

太史慈見狀,立刻明白過來了,也站在了馬背上,然後和高飛的雙手緊扣在一起,雙臂用力將高飛給舉了起來,然後讓高飛落在自己的馬背上,他則縱身一躍,離開了馬背上,直接騎在了高飛的烏雲踏雪馬上,之後和高飛互相交換了一下兵器,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子義,看你的了!”高飛笑著說道。

太史慈重重地點了點頭,緊握著自己手中的風火鉤天戟,雙腿用力一夾座下的烏雲踏雪馬,便立刻飛馳了出去,如同颶風一般。

黃忠看後,雖然座下戰馬沒有太史慈的快,但是他卻很不服氣地對高飛說道:“主公太過偏心,莫不是欺負我年邁體衰不成?”

高飛可沒有這樣想過,天地良心啊。他深知太史慈的武藝,那戟法毫無章法,自成一體,屬於那種野套路,就像是隋唐時的程咬金一樣。但是一旦舞動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絕對不是三斧頭半那麼簡單。

他一臉苦笑地道:“黃將軍,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隨口叫的。”

“那主公怎麼隨口不叫我?分明是嫌棄我年邁體衰!”黃忠鑽進了牛角尖裏了,臉上突然變得十分剛毅,冷聲道,“主公且看我破敵,絕對不能輸給太史慈這個小娃娃!”

說完,黃忠“駕”的一聲大喝,座下戰馬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那股子不服輸一樣,又或是受到了剛才烏雲踏雪馬的刺激,竟然也賣力地奔跑了起來,雖然沒有烏雲踏雪馬那麼快,但已經超乎了其他馬匹的速度,緊緊地跟著太史慈的後麵向前衝殺。

高飛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龐德、盧橫,立刻吩咐道:“你二人各帶兩千騎兵,從左右迂回,遇到敵人不要糾纏,盡量繞到敵人背後去,攔截敵人的歸路,並且將滇吾等真心投降的將士給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