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緒!一定要保護好丁次,他若有個什麼閃失,我唯你是問!”馬超對丁次的情感很難說清楚,兩個人既是主仆關係,又是兄弟關係,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丁次撕下麵具時,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版本的自己,那種感覺,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索緒皺了一下眉頭,感到了自己肩膀上擔子的沉重,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太子放心,就算索緒死了,也不會讓丁次死!”

馬超這才放下心來,親眼目睹著丁次帶著索緒以及自己部下僅剩下的一千多幽靈騎兵,浩浩蕩蕩地朝南殺了過去。

正南方,兵力相對薄弱,雖然趙雲、文聘已經快殺入了秦軍的腹心地帶,但是秦軍終究還是人多,兩支軍隊這會兒像是強弩之末,進展十分的緩慢,而且越殺敵人越多,越殺帶來的人越少,漸漸的,優勢變成了劣勢,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隻好暫時先退出去。

外圍,滇吾、烏力登帶領的都是成宜、張橫的部下,並不作為燕軍主力進行廝殺。也正是基於這一點,索緒才選定了這裏作為突破點。

丁次一馬當先,索緒緊緊跟隨,對丁次道:“請以太子的口吻下達命令,現在,太子已經在張繡、王雙的保護下向西北方向突圍,我們必須拿出最強的勢頭,讓敵人誤以為我們是向正南突圍。擒賊先擒王,敵人必然會將兵力盡數投到這邊來。我說一句,你就跟著說一句,調動其他各部兵馬,予以掩護。”

丁次外貌身形雖然和馬超極為相似,但他終究沒有馬超在戰場上的魄力和英氣,他的臂力也很驚人,但是和馬超比起來,就差了太多。地火玄盧槍重六十斤,他拿起來還好,但是要像馬超那樣將地火玄盧槍舞動的虎虎生風,是萬萬不能的。他的槍法雖然也是馬超教的,但畢竟不能和馬超相提並論,所以種種的不利因素,也製約著他的發揮。

他聽完索緒的話,便點了點頭,模仿著馬超說話的口氣和神態,說道:“索將軍,請發話吧。”

索緒看後,笑了笑,說道:“對,就是這種神態,太子和別人說話總是居高臨下,你模仿的十分到位,就連聲音也很接近。下麵,請跟著我說。”

“嗯!”

“侯選、馬玩、楊秋、程銀,火速向正南方向突圍,梁興、李諶率領部下向東衝殺,膽敢有不力拚者,一律誅殺!”索緒先遍覽了一下戰場,這才做出了合理的部署。

丁次聽完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張開嘴便大聲地叫了出來,那聲音、那氣勢、那神態都和馬超沒有什麼兩樣,加上他的樣貌和馬超相似,其他那些不知情的人都信以為真。

侯選、馬玩、楊秋、程銀四人聽到之後,出於對馬超的忌憚和自己求生的欲望,見丁次帶著索緒以及部下最為精銳的幽靈騎兵朝這邊趕了過來,他們都能看得出來,覺得馬超是要從這裏突圍了。於是,四個人接到命令之後,便急忙做出了部署,各自帶著自己的部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要命的向正南方向衝。

就在此刻,戰場的形勢發生了逆轉,秦軍將士的士氣因為假扮馬超的丁次的出現,頓時變得高漲了起來,在所有羌胡人的心中,馬超是他們的神威天將軍,有馬超的身影,就代表著神威,就代表勇氣和勝利。

於是,原本被圍住的秦軍士兵躁動起來了。

“都給我聽著,前方就是出路,隻要你們不畏懼死亡,就能衝出去,你們別忘記了,你們是彪悍的涼州人,他高飛也不過是隴西襄武的一個鄙人,沒有什麼好可怕的,讓我們用你們座下的鐵蹄,踏破敵人的肚皮,讓我們殺出去,重新振作聲威,讓天下知道,我們涼州的騎兵,才是天下第一騎!”丁次按照索緒的話,一邊策馬向前奔跑,一邊高聲呐喊道,確實呼喚回來了不少重新振作的士兵,一路尾隨著幽靈騎兵的後麵,越來越多。

“不好!馬超想衝出重圍!”高飛站在遠處,正指揮著身後的步騎兵用箭矢進行射擊,忽然看到敵軍陣營裏一股騷動,打頭一個人的穿著讓他一眼便認出來了是馬超,他急忙叫了出來。

扭過頭,高飛急忙對身邊的號角手說道:“給各部傳令,全部優勢兵力集中到正南方向,一定要擋住馬超逃跑的路線,其餘人暫時可以不用管。”

號角手立刻吹響了嗚咽的號角,用燕軍獨特的音訊向整個戰場上傳遞著消息。

在如此混亂的戰場上,什麼鑼鼓的,統統都不太實用,隻有遊牧民族的號角所發出的聲音,是攜帶方便,而又與眾不同的。號角聲可以穿透任何嘈雜的聲音,以他獨到的悠揚響起來,這就是為什麼燕軍使用號角而不用笨重的戰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