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字妙才,沛國譙人,乃夏侯惇族弟,其夫人是曹孟德之妻丁氏之妹。年輕時,夏侯淵曾為曹孟德替罪坐牢,後被曹孟德營救。曹孟德起兵時,任別部司馬,後累遷騎都尉、典軍校尉、冠軍將軍,現為徐州刺史……”
張郃坐在大廳中,聽著手下人念著卞喜潛伏在魏國時辛辛苦苦搜集來的情報,閉目養神的他,忽然睜開了眼睛,淡淡地說道:“沒想到,夏侯淵竟然如此深得曹孟德的信任……繼續念!”
“……”
張郃斜視了一眼手下哪個朗誦的人,問道:“為何不繼續念?”
“啟稟將軍,已經沒了!”
“沒了?”
“是的將軍,下麵的都被大火給燒的沒了。”
張郃歎息道:“可惜了,可惜卞喜辛辛苦苦潛伏在魏國兩年,到頭來,帶回來的信息卻很少。雖然有一部分經過他的回憶寫出來的,但畢竟還是不夠全麵。我第一次遇到夏侯淵,他這個人怎麼樣,我一點都不了解,如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呢?下去吧。”
“諾!”
“要是卞喜在這裏就好了,至少可以問問他夏侯淵的具體情況……”
許攸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但是臉上卻浮現出來了一絲歡喜,看到張郃唉聲歎氣的,便說道:“張將軍不必煩惱,知道夏侯淵底細的,並非隻有卞喜一個人……”
張郃斜視了一眼許攸,問道:“對了,軍師和曹孟德是總角之交,應該對曹孟德身邊的人有所了解吧。”
許攸笑道:“這是當然。”
“嗯,軍師,那趕快把夏侯淵的底細告訴我們吧,這家夥,帶了三萬大軍來,圍而不攻,我帶兵出戰,他就跑,等我回來了,他又把我們給包圍了,實在讓人憋屈啊。”一直坐在大廳裏沒有發話的褚燕開口說道。
陳到、魏延的臉上也都充滿了期待,同時說道:“軍師,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出來吧。”
許攸清了清嗓子,緩緩地說道:“四位將軍不必如此著急,夏侯淵是曹阿瞞心腹愛將,也是魏國不可多得的一員良將,比起族兄夏侯惇,以及曹洪、李典、樂進、於禁等人都要出色。此人有將帥之才,頗得曹阿瞞重視,魏軍中曾經流傳著一句話,叫做‘典軍校尉夏侯淵,三日五百,六日一千’。說的是夏侯淵當年在曹阿瞞帳下做典軍校尉時經常神出鬼沒的,他部下的兵將很少有騎兵,多以步兵為主,但都是急行軍,三天能跑五百裏,六天就能跑到一千裏,可謂是神速。”
頓了頓,許攸見眾人聽的津津有味的,繼續說道:“正因為夏侯淵跑得快,所以在魏軍中得了一個神行將軍的綽號,而他的部下,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神行軍。目前,堵在垣雍城外的,正是夏侯淵的神行軍。不過,兵力絕對沒有三萬,充其量隻有三千人。”
張郃、陳到、魏延、褚燕聽後,都吃了一驚,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都不敢相信地問道:“軍師莫要開這種玩笑,城外河流、樹林、山坡上到處都是魏軍的士兵,如果沒有三萬人,根本無法將垣雍城給包圍起來。”
許攸冷笑了一聲,見張郃、陳到、魏延、褚燕都不相信他的話,便搖了搖頭,說道:“唉,忠言逆耳啊……”
說完,他抬腿便要走。
“等等……”張郃急忙戰了起來,阻止道,“軍師,你就別再賣關子了,有什麼對付夏侯淵的計策,就趕緊拿出來,等擊退了夏侯淵,軍師就是首功,我等必然會在主公麵前為軍師大加讚賞。”
“是啊是啊!軍師應該早有計策,請快快說出來吧。”陳到、魏延、褚燕都隨聲附和道。
許攸笑著說道:“昨夜或許魏軍的確有三萬,但是今天早上,魏軍就隻剩下三千人了,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嗎,昨夜夏侯淵率領大軍驟然出現,三萬雄兵喊聲震天,偷襲垣雍不成,被迫退去。可是今天你再看看,四周除了夏侯淵親自帶領的那三千人外,哪裏還有其他魏軍的影子?”
“那樹林裏、山坡上、河流邊的魏軍又當作何解釋?”褚燕是個大老粗,當山賊在行,衝鋒陷陣也行,可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不過是疑兵之計而已,正因為來的是夏侯淵,所以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夠做出以三千變三萬的聲勢來,虛張聲勢,假意圍攻垣雍,卻是別有他圖。”
張郃似乎聽懂了,論資曆,他是最老的一個將軍,加上年紀比陳到、魏延都要大,而陳到、魏延也正處於成長期,他曾經獨自指揮過戰鬥,攻破公孫瓚盤踞的北平,出塞千裏追擊鮮卑人,領兵守衛塞外雲州,並且負責地方治安,都曾經出色的完成過任務,所以許攸的一句話,就點醒了他。
“我懂了。軍師,多謝提醒。諸位將軍,我們行動吧,讓我們一起去會會這位鼎鼎大名的神行將軍!”張郃拍了一下大腿,恍然醒悟了過來,對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