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禁第一個策馬而出,向前走了一段路,依然停靠在了弓箭的射程範圍外麵,將手中的長槍挺起,衝大營裏的韓猛喊道:“韓伯舉!還認識本將嗎?”

燕軍大營內,韓猛冷笑了一聲,回答道:“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既然識得,可敢與我一戰嗎?”於禁縱馬舉槍,躍躍欲試,看上去十分的驕狂。

韓猛回答道:“兩軍陣前,比拚的是勇氣和智謀,大將單挑,也是莽夫所為。於文則,如果你有本事,就率領騎兵來攻克我的這座營寨吧!”

如果擱在以前,韓猛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於禁,並且與之單挑,然後大戰一番,鬥個你死我活。但是現在不同了,他身為大軍主將,如果他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那麼他的部下將置於何處?所以,他借用了兩年前鄴城城下張遼拒絕他單挑時的話語,直接套用過來,講給了於禁聽。

於禁聽後,哈哈大笑道:“原來當年袁紹帳下的四大將之一的韓猛也不過是浪得虛名,居然膽小如鼠,不敢應戰!”

這時,於禁身後的魏軍騎兵都紛紛起哄,異口同聲地說道:“韓猛小兒,膽小如鼠,早早歸降,可免一死!”

“將軍,末將願意出去和於禁一戰!”張南聽後,憤恨不已,立刻抱拳道。

“將軍,末將也願意出去迎戰於禁!”蔣義渠也站了出來。

馬延、淳於導也都站了出來,抱拳道:“末將也願意一同前去!”

韓猛笑道:“四位將軍不必如此,我軍營壘堅固,縱然敵軍有兩千騎兵,也不足為慮。隻需堅守,不許出戰。”

“可是將軍,他們欺人太甚了!”馬延道。

“這是敵將的激將法,故意激我出去迎戰。既然魏軍增派了援軍,而且前來攻打營寨,就不會隻派這點騎兵,而且還是在大白天明目張膽的來,其中必然有詐。隻要我軍堅守營壘,量他們也奈何不得我們。保存實力,等待軍師到達才是上善之策。”韓猛笑著說道。

“刺史大人說的對,如果魏軍真的想攻打營寨,就不會隻派這點兵力前來,必然是想引誘我軍出戰,然後故意詐敗,將我軍引入埋伏圈而已。這一次錯不了啦,定然又是那個荀文若的奸計。”辛毗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剛好聽到了韓猛的話,他便站在了韓猛的身邊,緩緩地說道。

韓猛道:“我軍營壘堅固,隻要堅守,量他們不能奈何我們,一旦他們強行攻擊,就立刻予以射殺。”

張南、馬延、蔣義渠、淳於導四個人同時回答道:“諾!”

“你們四個人,分別各帶著本部兵馬去營寨四角,讓全軍士兵皆用連弩防禦,隻要進入射程,不用再等命令,自己便可射殺,替死去的將士們報仇!”韓猛擔心敵人會從營寨的其他地方突破,便開始分兵防禦,以燕軍特有連弩的威力,發出的弩箭足可以抵擋住兩千騎兵。

張南、馬延、蔣義渠、淳於導四個人應了一聲,便各自帶著本部人馬分別朝營寨的四個角移動。

營寨外麵,於禁見韓猛等人沒有了動靜,便又亂罵了一通。可是他的罵聲就像石沉大海,沒有掀起一絲的波浪。那韓猛隻是一個勁的看著自己,就連回答也不會他了。

他罵的嗓子眼都快冒煙了,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氣的肺都快炸了。他調轉了馬頭,回到本陣後,對曹純、李典、樂進三個人說道:“今日之韓猛,已經今非昔比了,若是在以前,他肯定會應戰的……”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集中所有兵力,尋找大營最薄弱的地方,展開猛攻,非要讓敵軍迎戰不可!”曹純啐了一口唾沫,對於禁的罵陣之計十分失望,眼神中更是充滿了鄙夷的味道。

“不行,韓猛擅於防守,你看這座大營,裏外皆有士兵走動,何況強攻大營肯定會損失嚴重,燕軍的弩箭陣非常的厲害,聽說可以連續發射十次弩箭,我軍皆是騎兵,不宜抵擋弩箭的攻擊。以我看,不如另想他策?”於禁道。

“前怕狼,後怕虎,豈是大丈夫所為?怪隻怪相國大人沒有說怎麼樣誘敵,否則我們怎麼可能會陷入如此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曹純埋怨地說道。

李典尋思了片刻,說道:“或許,相國大人的意思並非是讓我們強攻敵軍大營,而是讓我們到底遊曆一圈。相國大人隻說今日攻打敵軍,將其誘入埋伏地點即可,我想,這可能是相國大人欲蓋彌彰,說不定相國大人這個時候已經從定陶撤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