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不得已?有什麼事情能讓你韓大將軍逼不得已?你身為鎮北將軍、並州知州,位高權重,居然也會逼不得已?”高飛聽完韓猛的話,頓時怒了起來。
韓猛知道,這金羽特使是皇上專門指派巡遊四方的,專門負責監察一事,並且將所見到的一些事情予以上報,是督促各州知州的一種監察機製。
華夏**政分離,可是並州這一塊尤為特殊,由於緊挨著匈奴人,所以韓猛既擔任並州知州,又擔任軍職,主要是為了統一協調。
韓猛見金羽特使動怒,急忙說道:“特使大人息怒,請到帳內一敘,下官必然會將此事的來龍去脈一一的向特使大人稟明。”
高飛也想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皇甫堅壽的話,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扉,說韓猛屠殺百姓,血染安邑,屍體堆積如山,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他非要將韓猛嚴懲不行。他點了點頭,一手推著皇甫堅壽,一手拉著司馬懿,大步流星地朝軍營裏走去。
韓猛等人迅疾的讓開了一條道路,都唯唯諾諾的,見金羽特使走進了大帳,韓猛這才鬆了一口氣。
“快去準備些好酒好肉來!”韓猛扭頭對張南說道。
張南楞了一下,說道:“這荒山野嶺的,上哪裏去弄酒肉來?”
韓猛怒道:“想辦法也要給弄來,此間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我性命便在旦夕之間!”
張南不敢違抗,當即說道:“諾,末將這就去!”
韓猛又對馬延說道:“你即刻去傳令蔣義渠、淳於導二人,讓他們停止前進,就地駐紮,等待我的命令!”
馬延知道事態嚴重,當即“諾”了一聲,轉身便走。
韓猛這才走進大帳,畢恭畢敬地對金羽特使道:“大人,皇甫堅壽、朱皓二人均屬反賊,二人帶領一幹人等嘯聚山林,攻伐府、縣,搶掠我華夏人口,此等惡賊,必須要加以嚴懲。下官也是為了一方太平,才出兵剿匪的,不期在這裏遇到了特使大人……”
“一派胡言!”高飛聽到韓猛的話後,勃然大怒,朗聲道,“把皇甫堅壽的塞口布取下來,讓他們當場對峙!”
司馬懿急忙解開了皇甫堅壽的塞口布。
“韓猛!你血口噴人!去年你帶兵攻打安邑,我和朱皓主動投降,可是在你接管安邑之後,第二天便對我們痛下毒手,屠殺無辜百姓高達萬人,血染安邑,屍橫遍野,如果不是我和朱皓拚死殺出重圍,逃到了雷首山,恐怕這樁血案早已經被埋在了九泉之下!我恨你入骨,今日被你們所擒,休想用我來要挾朱皓就範。你們也別做戲了,我都看的一清二楚,無非是想讓我帶你們進入雷首山而已!做夢!”皇甫堅壽的塞口布一經拿開,便叫囂不止,憤怒異常。
高飛聽後,怒視著韓猛,厲聲道:“韓猛,你身為並州知州、鎮北將軍,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來,你還有何話說?”
韓猛臉上一陣窘迫,急忙說道:“特使大人,你休要聽皇甫堅壽胡說,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迷惑特使大人。其實當日皇上派我攻打河東郡,所過之處望風而降。皇甫堅壽和朱皓占領的安邑也在獻城投降,下官以為他們是真心投降,所以便帶兵入城,哪知半夜竟然這夥賊人竟然突然發動襲擊,殺死我不少部下,又四處放火,下官差點被燒死在安邑城中。拚死出了城後,連夜調動軍隊予以反擊,當時情況甚為混亂,城中百姓紛紛阻撓我軍前進,為皇甫堅壽等人開脫,並且手拿兵器惡意攻擊我軍。於是,下官便下令,凡抵抗者,全部予以誅殺,這才釀成了當日的慘狀。可是,如果不是皇甫堅壽執意與我軍為敵,那些百姓就不會死!”
高飛聽完之後,覺得這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是不管如何,安邑的這場慘案是兩個人之間的根源,如何處理,還必須要慎重考慮。
“那朱皓又是何人?”高飛聽到他們提起了朱皓的名字,便問道。
“乃前朝名將朱俊之子。”韓猛回答道。
高飛“哦”了一聲,想想皇甫嵩、朱俊都是漢末平定黃巾起義的大功臣,對於大漢是功不可沒。隻是皇甫嵩、朱俊二人當年在洛陽出麵調節袁紹、袁術等人紛爭的時候被殺,至此之後,他們的家人下落也無人知道。
他扭頭看了皇甫堅壽一眼,說道:“令尊乃大漢名將,我也曾經在令尊手下做事,令尊行事均以天下蒼生為念,絕不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安邑的事情,到底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戰爭必然會有所損傷,死者已矣,活著的人應該更加珍惜自己。死並不可怕,可怕是的如何活著。你是將門之後,卻落得個山匪、草寇的名聲,對得起你的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