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
一盤渾圓的落日貼著沙漠的棱線,大地被襯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層深紅;托著落日的沙漠浪頭凝固了,像是一片睡著了的海。
沙漠平平展展的,一直鋪到天邊,在天和地接頭的地方,起伏地聳立著鋸齒形的沙丘。沙漠上狂風襲來,沙粒飛揚,天昏地暗,這就是沙的世界,簡直無你立足之地。
大沙漠浩浩渺渺,起伏不斷,兩萬多騎兵行走在其中,頓時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還有多遠?”高飛騎在一匹駿馬上,用一塊布蒙著臉,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來,望著這無垠的沙漠,泛起了感慨。
“啟稟皇上,再走四五裏就能穿過這片沙漠了,距離靈武穀還有近一百裏,今夜隻能露宿野外了。”行走在高飛身邊的蓋勳回答道。
“嗯,給太史慈下命令,讓他盡快在前麵紮好大營。”高飛點了點頭,並且下命令道。
傳令的斥候飛馬而出,向前疾奔,出了沙漠以後,又向前奔跑了差不多十裏地,這才趕上在前麵行軍的前鋒。
太史慈頭戴鋼盔,身披一個大紅的披風,內穿鋼甲,手持風火勾天戟,胯下是一匹極為彪壯的駿馬,正領著三千騎兵在前麵奔馳,見後麵趕來了一名傳令的斥候,便勒住了馬匹,停止了前進。
“皇上口諭,讓大將軍就地紮營。”
“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向皇上複命了。”太史慈點了點頭,對斥候說道。
斥候走後,太史慈命令部下開始紮營結寨,所謂的紮營,和以往有些不同,太史慈是前鋒的大將軍,一般先鋒都是負責開道的,此時讓他紮營,也隻能紮下臨時的營地,搭起一些像樣的帳篷,等到後麵大軍趕來,再行完善。
命令下達之後,眾人正在忙碌之中,從正前方的暮色當中駛來了一匹快馬,遠遠眺望,是一名華夏國的斥候。
這名斥候看見了太史慈等人,便急忙停住了,看見一個騎將帶著幾名騎兵在巡視,便先向那名騎將行了一個禮節,緊接著問道:“你們是誰的部下?”
“你沒長眼睛嗎?看不見那旗麵上寫的是什麼字嗎?”那騎將是太史慈的副將侯成,看了一眼那名斥候,不耐煩的說道。
斥候一臉的尷尬,說道:“我……我識字……”
侯成冷笑了一聲,瞥了斥候一眼,反問道:“你從哪裏來?又是誰的部下?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是一樣。我們大將軍正在忙著,沒功夫理會你。”
斥候道:“我是征西將軍、翼侯派來的,前來報信的,盤踞在賀蘭山下靈武穀內的先零羌已經被征西將軍平定了,征西將軍派我回臨戎城上表捷報。”
侯成聽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問道:“原來是征西將軍的部下,這大老遠的,為啥不用飛鴿傳書?還派斥候來,真是老土!”
斥候解釋道:“從此到臨戎城需要飛過大漠,大漠的上空有許多猛禽,怕信鴿傳遞不過去,那就耽誤了時間了,所以才派我來。不和你說了,我還要去臨戎城將捷報報給皇上呢。”
說著,斥候便要走。
“等等!陛下已經不在臨戎城了,很快就會抵達這裏,你在這裏稍等一會兒即可。” 侯成阻攔道。
“可是……”
“可是什麼?把你的捷報給我,我代為通傳,奔波了那麼遠,已經很累了,應該好好休息休息!”侯成伸出了手,攤在了斥候的麵前。
斥候正在猶豫,忽然聽到一聲大喝:“侯成!你在那裏磨嘰什麼?”
侯成回頭望去,見是宋憲,便笑著說道:“沒什麼,你那邊巡視完了?”
“完了!”宋憲帶著幾名騎兵趕了過來,瞅見那名斥候站在侯成麵前,卻又不是他們軍隊的,便問道:“這是哪裏來的斥候?迷路了嗎?”
“不是,是我抓得奸細,說是征西將軍的部下,我怎麼看都怎麼想一個奸細,正在審問!”侯成回答道。
那名斥候聽了以後,看到宋憲等人的目光中露出了寒意,頓時解釋道:“我不是奸細,我真的是征西將軍的部下,我是來上表捷報的,請你們相信我……”
侯成道:“我不信!馬超區區幾千人,怎麼可能會將有三十多萬的羌人打敗?你一定是羌人派來的奸細,你們將馬超給關起來了,然後說馬超打了勝仗,好引誘皇上,然後予以伏擊,對不對?”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的確是我們將軍派我來的,我有捷報為證……”說著,斥候便將捷報給拿了出來,遞到了侯成的麵前,“並且,征西將軍還說從臨戎城到靈武穀路途遙遠,中間還要穿過一小片沙漠,不宜行軍,讓皇上在臨戎城等待,等征西將軍安撫了羌人後,就會回臨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