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麒點了點頭,客氣地回應道:“蒙知府大人的熱情款待,昨夜休息的很好。”

司馬懿笑了笑,什麼都沒說,目光移到了夏侯蘭的身上,見夏侯蘭一臉的不悅,便說道:“夏侯將軍一臉的戾氣,莫非是這些衙役招待不周?”

“司馬懿!你……”夏侯蘭見司馬懿皮笑肉不笑的,他心裏本來就有氣,此時更是氣上加氣,便忍俊不住,登時發泄了出來。

高麒見狀,急忙插話道:“司馬大人,夏侯將軍還沒睡醒,請不要和夏侯將軍一般見識。我很想和司馬大人一起聊聊,不知道司馬大人可否有時間?”

司馬懿笑了笑,拱手說道:“大殿下盛情相邀,我本不該拒絕,奈何本府還有一些公務需要處理,實在是抽不出身來,還請大殿下多多包涵。”

高麒聽了,不禁臉上一怔,心想這司馬懿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據我所知,琅琊府一直是很太平的,知府大人也每天無所事事,怎麼這會兒卻說有公務,不知道知府大人的公務,到底是什麼事情?”夏侯蘭抱著膀子,站在那裏冷笑了一聲說道。

司馬懿道:“公務就是公務,沒什麼好解釋的,兩位盡管在琅琊府裏走動,在下公務在下,就此告辭。”

言畢,司馬懿轉身便走。

夏侯蘭氣的不輕,剛要發作,便見高麒轉過身子,一雙深邃的小眼睛看著自己,便急忙說道:“大殿下,司馬懿太目中無人了!大殿下難道就這樣忍氣吞聲嗎?”

高麒先是朝著夏侯蘭拜了拜,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夏侯將軍,多謝你一路上對我的照顧,我已經安全抵達了琅琊府,將軍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宮中還有許多事情等待著將軍去做,請將軍回去之後,轉告給我的父皇,就說我在琅琊府一切安好。”

“大……大殿下……”夏侯蘭嗔目結舌,沒想到高麒會對自己下逐客令。

“夏侯將軍,請記住我說的話,轉告給我的父皇。”高麒一字一句地說著,生怕夏侯蘭忘記了似的。

夏侯蘭無奈地舉起手,朝著高麒拱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啟程回京城。隻是,大殿下還需要多多保重才是。”

“有勞夏侯將軍操心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高麒道。

夏侯蘭扭頭便走,他再也不想在此地待下去了,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高麒會那麼的容忍司馬懿。

高麒見夏侯蘭走了,便也離去了,出了府衙,便不讓衙役再跟著他了,他獨自一人在琅琊府的大街上四處遊蕩,出口詢問了一些關於司馬懿的為人。沒想到,得到的結果是一致的,百姓對司馬懿都是交口稱讚。

之後的兩天時間裏,高麒每天都會去看著司馬懿擊鼓,擊鼓完之後,轉身便走,從未和司馬懿說過一句話。而司馬懿,也從未正式提出要接見高麒,就是那樣的將高麒晾著,每天吃的也是一些普通百姓的粗茶淡飯。

到了第三天早上,高麒起了個大早,早早地來到了司馬懿擊鼓的地方。鼓還是那麵鼓,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可是一連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卻不見了司馬懿的蹤影。

高麒一陣好奇,便找來衙役詢問:“知府大人今天是不是病了,為何沒有來擊鼓?”

衙役回答道:“知府大人接到了皇上的聖旨,已經於昨天下午單騎趕往京城了。”

“什麼?”高麒一陣驚愕,這司馬懿怎麼走的悄無聲息,這聖旨來的也太突然。

衙役這時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遞到了高麒的麵前,說道:“大殿下,這是知府大人讓小人轉交給大殿下的一封書信。”

高麒急忙接過書信,立刻拆開來看,但見上麵寫道:“酸、甜、苦、辣、鹹,乃人生五味,今日一別,鄙人無甚相贈,隻能以五味書屋贈與殿下,希望殿下能夠潛心修習,體味人生五味。”

高麒便笑了起來,將書信合上,對衙役說道:“請帶我去五味書屋!”

衙役點了點頭,便帶著高麒去了五味書屋。

五味書屋,是司馬懿在府衙內的專屬場地,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踏入書屋半步,因為司馬懿嗜書如命,兩年來,除了正常的公務要處理外,司馬懿都是一個人在這五味書屋中渡過的。

抵達五味書屋之後,衙役不敢向前,停留在那裏,對高麒說道:“大殿下,這裏就是五味書屋了,小的隻能送到此處。”

高麒點了點頭,獨自一人進入了五味書屋,剛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清香味道,隨後便看見整間屋子都成了書的海洋,滿屋子裏都是整齊排列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書籍,而且無論是書櫃,還是書籍,都是一塵不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