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這個家夥……”夏侯惇看著許褚,心中不忿,暗暗地想道,“我還是第一次跟他交手,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這麼強,不用兵器是不行了!”
一想到這裏,夏侯惇便大聲地對許褚吼道:“我要和你馬上對戰!”
“馬上給我滾回葭萌關!”
一聲怒喝從黑暗中傳來,聲音猶如滾滾天雷,傳入夏侯惇、許褚等人的耳朵裏,眾人都立刻跪在了地上,不敢再吭一聲。
曹操從黑暗中走來,踏進營帳的一瞬間,便撲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夏侯惇裸著身子,許褚身上卻濕漉漉的,地上更是碎裂的酒壇子以及灑落的酒水。看到這一幕,曹操已經明白了一切,當即轉身,淡淡地說道:“仲康,派人連夜將夏侯元讓送到葭萌關,不得有一刻停留,貶為軍司馬,以偎忱Фタ蓁乍尤。”
許褚點了點頭,說道:“諾!”
夏侯惇心中極度的不平衡,半個時辰前,他還是大司馬,半個時辰後,他成為了一個小校的軍司馬,雖然隻差一個字,但是官職卻相差十萬八千裏遠。他見曹操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何,胸中怒氣難填。
許褚站了起來,還是畢恭畢敬的向著夏侯惇拜道:“將軍請吧!”
夏侯惇雖然被貶官了,可是還是堂堂正正的開國功臣,受封的也有爵位,他白了許褚一眼,怒道:“不用你們送,我自己會走!”
說著,夏侯惇便穿上了衣服,然後帶著兩名親兵,騎著馬,拿上自己的兵器,便迅速離開了大營。
這邊夏侯惇走了以後,許褚便回到了曹操那裏,拜道:“陛下,夏侯將軍已經離開了。”
“恩,很好,你去吧,明日隨朕出征。”
“諾!”許褚出了大帳,親自護衛在大帳外麵。
魏軍盡皆是遠道而來,此時都是人困馬乏,除了巡邏隊伍外,其餘的士兵全部休息了。
月上枝頭,一個黑影趁人不備,便離開了魏軍的大營,以最快的速度朝天蕩山而去。
天蕩山上,趙雲、烏力登、滇吾等人都枕戈待旦,靜候今天在曹魏行軍過程中安插進去的斥候。
二更時分,守山士兵帶回來了風塵仆仆的斥候,送到了趙雲的大帳裏。
“拜見大將軍!”斥候一進入大帳,便立刻行了跪拜之禮。
“免禮,魏軍情況如何?”趙雲問道。
那斥候答道:“魏軍大司馬夏侯惇因為觸怒了曹操,被貶謫為了軍司馬,遣返到葭萌關去了。另外,魏軍已經全部下達了命令,明日辰時開始出征,大營裏隻留下一千人,全軍都去攻打定軍山。”
“定軍山?”趙雲狐疑了起來,皺起了眉頭,問道,“曹操不是一般人物,放著天蕩山不打,怎麼跑去打定軍山?”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隻知道龐統、索緒二人都曾極力勸過,但是曹操卻沒有聽從,大概是怒火攻心,急著攻打漢中的緣故。”
“我知道了,你一路辛苦,既然從魏軍大營裏出來了,就不要再去了,現在下去休息吧。”趙雲道。
“諾!”
“大將軍,曹操到底玩的是什麼計策啊?居然全軍盡出,去攻打定軍山,難道就不怕我們從背後偷襲他嗎?”烏力登問道。
趙雲冷笑一聲,說道:“連你都能看出曹操的破綻,一向足智多謀的曹操不會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我想,這其中必然有詐。”
“那我們該怎麼辦?如果大軍全部去攻打定軍山,張任那邊能受得了嗎?”烏力登問道。
“張任對這裏的地形非常的了解,相信他已經在進山的道路上布置下許多陷阱,定軍山易守難攻,進山隻有一條路,隻要張任不下山,曹操雖然有數萬之眾,也奈何不了他。我們分兵去取葭萌關,劫掠魏軍的糧道,魏軍無糧在這裏也待不了多久。”趙雲經過一番仔細的分析之後,便說道。
烏力登道:“那好,末將願意去劫掠糧草。”
“我願同去!”滇吾也一起抱拳說道。
趙雲道:“滇吾與我同去,烏力登將軍,你留下緊守山道,無論如何,都不要輕易下山。”
“諾!”
商議已定,趙雲便帶著滇吾,帶著兩千馬步軍,下山去了,留下三千兵士交給烏力登,讓烏力登緊守天蕩山。
趙雲、滇吾連夜下山,二人一路朝葭萌關方向而去,夜路難走,山道險阻,馬匹極難通行,所以不得不下馬步行。
一行人走了不到二十裏路,便進入到了一個險象環生的陡峭山路,隻容得下三匹戰馬並列通行,一側是萬丈深淵,另外一側則是陡峭的山壁,兩千人馬不得不擺出 一字長蛇陣,迤邐而行。
趙雲第一次走這種蜀道,方知為什麼蜀道之艱難,怪不得曹操大軍遲遲無法回援,這種山路縱然是十萬大軍,恐怕也要走上一兩天。在火把微弱的火光的映照下,趙雲不禁有些感歎,就算能把曹操擊退,以後要攻擊蜀地,這種山路也極難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