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節縣的長江岸邊,水軍營寨已經全部立了起來,在符節縣縣令的幫助下,曹彬完成了兩座水軍大營的構建。
水軍大營一半在水中,一半在岸上,四周立下柵欄環繞一圈,軍營的大門前後各一座,前方是通往江心的營寨,數十條小舟在寨門口守衛,幾艘鬥艦在寨門裏往來遊走,組成了一道極為嚴密的防禦網,其餘大小戰船全部在岸邊停靠。
曹彬在岸上的大營裏,鐵鎖橫江,又在淺灘處釘上了木樁,算是防守的萬無一失了。
“劉大人,本王這一路上,倒是要多些劉大人的協助了,等擊退了華夏軍,本王必然會在陛下麵前多多為劉大人美言幾句。今日我軍好不容易才營建完畢水軍大營,想來也是萬無一失。來來來,本王敬劉大人一杯。”曹彬端起了美酒,朝麵前坐著的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那中年男人眉清目秀,下頜帶著青須,看上去極為的儒雅,姓劉名巴,字子初。他本是荊州零陵人,少小便在郡中被人所知,當時荊州牧劉表屢次征召劉巴,劉巴皆以種種原因推辭。他看到劉表華而不實,無甚大理想,雖然占據荊州,卻也隻是個自守之徒,長久下去,荊州必然會被其他人吞沒,為此,他遠走益州,舉家遷徙到蜀中,得到了劉璋的禮遇。
劉璋也曾經讓他做自己的主簿,劉巴不願意,隻求了一個符節縣的縣令來做,在蜀中七年,劉璋多次封官給他,讓他去成都做大官,他都不願意。這次正是他一早探明了曹彬率領水軍前來,所以才提前建立了一座水軍大營,不然的話,以曹彬初到符節縣,又怎麼能夠那麼快就建立兩座大營呢。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曹彬居然兵分兩路,在南岸立營的基礎上,又派人到北岸立下營寨。劉巴久在符節縣為官,早晚也曉習水戰,知道水上分兵,乃是兵家大忌。於是他便力勸曹彬,可曹彬死活不聽,無奈,劉巴也不再勸慰了。
曹彬這個人,頗有其兄曹操的一點文學風範,是個喜歡舞文弄墨的主,才學方麵過人,可是行軍打仗卻不是行家。荀彧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隻派遣曹彬帶領水軍做防禦措施,卻並不讓他對華夏軍發動進攻。
“多謝王爺的厚愛,隻是在下無心當大官,這一個小小的符節縣就夠在下管理的了,哪裏還有什麼閑心去管理其餘的地方。”劉巴道。
曹彬聽說過劉巴的名聲,知道劉巴不貪圖富貴,自命清高,而且才學也過人,當即便想和劉巴談談詩書禮易,可是嘴巴還沒有張開,便見一名親兵從外麵走了進來,大聲地叫道:“王爺,不好了,北岸大營起火,華夏軍如同天降,正在猛攻北岸大營。”
“你說什麼?我用鐵鎖橫江,又在江底打有木樁,華夏軍怎麼可能會通過?”曹彬一聽之下,便立刻著急了,因為北岸的水軍大營隻不過是個雛形,還未真正的完工,算是最為薄弱的地方。
“華夏軍用火燒斷了鐵索,北岸的木樁還沒有打下去。王爺,現在該怎麼辦?”
“笨蛋,當然是出兵了,快點傳令下去,所有船隻,立刻離岸,迅速支援北岸的水軍大營!”曹彬慌張地叫道。
劉巴聽後,急忙阻止道:“王爺且慢,這個時候出兵,正中了敵人的奸計。水戰非比陸戰,戰船的行駛完全受到水流的影響,不可能來去自如,估計我軍這邊還沒有抵達北岸,北岸的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又或者是敵軍故意引蛇出洞,隻要我軍一出營寨,敵軍就會在中途伏擊。現在天黑難辨,萬一是敵人奸計,則必然會全軍覆沒。我以為,當緊閉水軍大營,南岸的大營遠比北岸的堅固,就算是隔江相望,敵軍若不是大舉進犯,也不一定能夠攻克此寨。何況士兵大多都在岸上,這時登船,隻怕會亂了方寸。”
曹彬聽後,覺得劉巴說的有道理,當即悔恨地道:“本王隻怪當初沒有聽劉大人的話,執意在北岸立下營寨,以至於被華夏軍洞悉了薄弱之處,本王真是無顏麵對那一萬將士啊。”
“王爺放心,緊守此處要緊,先守住了這裏,再見機行事,以求日後有擊退華夏軍的可能。”劉巴建議道。
“也隻有如此了。”曹彬對親兵說道,“速去傳令,緊守營寨,沒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營。違令者,斬!”
“諾!”
江北大營裏,這些投降給魏國的蜀軍一經遭受到華夏軍的猛烈攻擊,就亂作一團,誰會想到華夏軍會夜襲營寨呢。他們又見南岸沒有一點動靜,見死不救,登時便土崩瓦解,紛紛宣布投降。
大火雖然燒毀了營寨以及北岸大營的部分船隻,可是水軍將士卻沒受到太大的損失,數百人被大火燒死,幾百人落入冰冷的江中,其餘的人都上岸了,連抵抗都沒有,便宣布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