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鮮卑人已經開始分崩離析,高麟瞅準時機,集結五千精銳騎兵在城門口,讓人繼續在城樓上大喊著,等待最佳的出擊時機。

“大單於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城牆半步,違令者,格殺勿論!”軻悟能派出哨騎在鮮卑人中來回奔馳,高聲喊著自己所下達的命令。

命令下達完畢之後,所有人都略有擔心,看著放在城牆底下的那些水,再瞅瞅自己這副鳥樣,那心裏麵真叫一個恨啊。可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正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水被熱浪一點一點的蒸發掉。

時間短了或許還能忍受,但是時間一長,這些求生欲望十分強烈的鮮卑人就忍受不住了,與其這樣渴死,不如豁出性命大幹一場。於是,鮮卑人的陣營中,起先一片了無生氣的人群都紛紛交頭接耳,都開始商量著如何求生。

軻悟能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裏,身上的鐵甲已經被烈日曬的發燙了,不得已才脫了下去,看到熱浪蒸騰,撲麵而來,不由得心裏麵也是一陣驚慌,隻盼望著左大當戶帶著人趕緊趕回來,等到他們一回來,自己就有水喝了。

他掃視了一圈,見自己的部下都開始議論紛紛的,便喚來了親衛,問道:“他們在說什麼呢?”

“不太清楚,我去聽一下。”

“嗯,去吧,順便告訴他們,左大當戶快回來了,一會兒就有水了,讓他們再忍耐一會兒,千萬不能上了華夏軍的當。”軻悟能也生怕出現什麼亂子,因為鮮卑人向來以利益為先,忠誠度卻很低,加上他這個大單於的位置來路不正,心裏不免有諸多擔心,除了他身邊的千餘親衛外,其餘的人都不值得相信。

軻悟能的親衛走向了議論紛紛的鮮卑人的人群中,可是當他過去的時候,議論聲便已經停下了,換來的是諸多鮮卑人略帶憤怒的眼神。

親衛畢竟驕橫慣了,此時見到這些人仇視自己,心中便不爽,拿著手中的馬鞭便抽打在了一個擋住他去路的鮮卑人身上,並且揚起馬鞭趾高氣揚地道:“你們這些賤民都給我仔細的聽著,左大當戶帶人去取水了,很快就會回來,你們都給我在這裏耐心的等著,誰敢亂動,我就殺了誰!”

被親衛抽了一馬鞭的鮮卑人氣憤難當,凶狠地盯著那名親衛,突然再也無法忍耐了,瞬間便拔出了腰中的馬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將那名親衛砍翻在地,人頭直接滾落了下來,被那名鮮卑人用腳踩住,舉著手中的馬刀,高聲叫道:“大單於不拿我們當人看,我們憑什麼還要為他賣命,殺了大單於,然後公推出一位接任大單於之位,反了!”

這個鮮卑人當眾一呼,身邊的坐著的鮮卑人成群成群的站立了起來,紛紛抽出了馬刀,朝著軻悟能的親衛部隊便衝了過去。

一呼百應,圍坐在最前麵的鮮卑人幾乎全部起來了,都舉著馬刀竭力的嘶喊著,朝著軻悟能那邊便衝了過去。

怕什麼,來什麼。不過軻悟能倒也是不懼這些賤民,迅速翻身上馬,大聲喊道:“鐵騎兵何在!”

在離軻悟能不遠處的地方,一支沒精打采的騎兵隊伍立刻變得緊張起來,騎士們紛紛翻身上馬,揮舞著馬刀驅趕著馬匹來到了軻悟能的身邊。一排二十騎,雖然因為天氣炎熱而卸去了諸多戰甲,但是鐵索依然鎖著二十匹戰馬,整齊地排列成排,在聽到軻悟能的一聲令下後,便立刻衝向了叛亂的鮮卑人中,無情地踐踏著這些賤民。

這支鐵騎兵是軻悟能最後的家底,雖然隻有千餘騎兵,但是卻足以抵擋住這波發動叛亂的鮮卑賤民。再說,在軻悟能的背後,還有許多沒有發動叛亂的,這些人大多都是軻悟能的親族,此時見前方有人發動叛亂,便立刻前來支援。

於是乎,十餘萬鮮卑人瞬間便分成了兩撥,一波是有低賤的牧民組成的叛軍,一波則是有身份尊貴的人組成的貴族軍,兩軍就在升龍城的外麵展開了廝殺,那場麵真叫一個壯觀,一時間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高麟透過城門的門縫望去,便嘿嘿笑了笑,然後喊道:“郭淮!”

“末將在!”郭淮策馬而出,來到了高麟的身邊,抱拳應道。

高麟開心地道:“你給本王出的這個計策十分有效,如此一來,我軍壓力便減少了不少,為了彰顯你的功勞,本王現在提升你為龍鱗軍的左軍校尉。”

郭淮聽後,臉上是無限的歡喜,急忙跳下馬背,跪在地上,拜謝道:“多謝王爺抬愛,末將必定肝腦塗地。”

龍鱗軍乃是高麟帳下的精銳,共五千騎兵,分別設立前、後、左、右、中五營校尉,雖然隻是校尉,但是地位卻相當的尊崇,是高麟嫡係,所享受的待遇與將軍等同。平時高麟打了勝仗,所獲的功勞,戰利品,大部分都分給了龍鱗軍,郭淮受封龍鱗軍的左軍校尉,又怎麼能夠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