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天蕩山·浩天閣。
“啟稟宗主,開陽聖境的封印已經瀕臨崩潰,二宗主、三宗主及族內五位長老正全力守護在那裏。我族修為在帝境之下弟子已全部用陣法傳送到安全之地,且傳送陣也已毀壞,魔族之人定難發現他們的行蹤。”來人麵色疲倦,頭發有些淩亂,看的出他是在強撐著與麵前的宗主說話。望著昔日繁榮的大殿,來人的眼中盡是淒涼與不甘。
宗主緩緩轉過身來,俊逸的臉上布滿著如溫暖陽光般的笑容,似乎這場大的災難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穆淩,你如今的修為應該在靈極境天階吧。”宗主走到穆淩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穆淩低著頭不敢直視麵前的宗主。眼前這位挺拔出塵的男子,是他一生為之努力地目標,隻可惜造化弄人。穆淩忽然雙膝跪地,剛毅的臉上竟然淌下淚水。“師父,求您別趕我走,別人可以走,但是我不能,我是您的親傳弟子啊!”
宗主摸著穆淩的頭,眼中竟是滿意之色。想當年,他抱回這個孩子的時候,穆淩還是個未諳世事的孩童,短短十五年的磨礪,這個孩子已經成為了獨擋一麵,灼人眼球的修煉天才。年僅十八歲,修為靈極境天階巔峰,放眼整個離洲大陸,能出其右者屈指可數。“傻孩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若你是金陽族的成員,為師決計不會讓你離開,快快起來,抓緊時間下山。”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弟子從小便是孤兒,承蒙師父收留才有今天的成就。如今宗族之內遭此厄難,弟子怎能獨身離去?”穆淩倔強地跪在宗主麵前,久久不肯起身。此時山外忽然傳來一聲震徹山巒地‘桀桀’怪笑,引的整個天蕩山為之動搖:“金陽烈照,哦,應該稱呼為‘飛陽神君’才是。你這護宗陣法看來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你若出來受死,我或許可以饒你族人不死。”
‘轟隆隆’整個天蕩山都為之顫動。大殿之上,金陽烈照麵色凝重。能一擊將這結合天地元力的護宗大陣攻擊到這種程度,來者絕非等閑之輩。“穆淩,我現在以浩天閣宗主的身份命令你,迅速離開。”金陽烈照的話音還未落下,跪在他麵前的穆淩早已站起身來,以迅雷之勢往外衝去。隻可惜他的身影還未跨出大殿的門檻,周身早已被金色耀眼的元力所包裹,任他如何掙紮,始終無濟於事。
“師父,求您放開我,這幫異族的賊人,弟子要將他們殺光,啊。”穆淩的雙眼通紅,憤恨的淚水已經化作了一道道血絲。短短三天的時間,他從一個隻知道整日埋頭苦修的大男孩,變成了目睹人間煉獄的親曆者。短短三日的時間,浩天閣外已經成了血流的修羅場。無數宗內高手隕落,如此危機之下,魔族進攻的勢頭卻不曾減弱。宗內被封印千年之久的‘魔眼’,忽然間開始猛烈衝擊封印,內憂外患幾乎同一時刻降臨浩天閣。
金陽烈照看著自己心愛的徒弟發狂,心中絞痛難忍。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似乎都是血腥的味道。“孩子,你還年輕。浩天閣有今日的劫難,絕非偶然。師父希望你能活下去,查明事實的真相,為師便是死,也會感到欣慰。”金陽烈照手中結成一個紛繁的光陣,臉上那種溫暖的笑容再次出現:“好好活下去,聖光界臨!”滔天的金色光芒布滿整個大殿,雄渾的元力如金色時光激流,瞬間將穆淩的身體淹沒。
“師父。。不。。”穆淩的聲音消失在大殿之中,金陽烈照輕輕歎了一聲氣:“但願這孩子能夠忍辱負重的活下去,經曆了這樣的劫難,活著也許比死亡更加痛苦。”大殿之內金光乍現,金陽烈照的身影已不見了蹤影。
浩天閣外,原本秀麗的山巒隻剩下殘垣斷壁,草木梵盡,萬物哀鳴,暗黑的魔氣遮蔽了原本明媚的陽光。淩空之中有兩方勢力在那裏對峙。靠近護宗法陣的以金陽烈照為首,其身旁是一位身著冰藍色長裙的女子,樣子約莫二十出頭,清麗脫俗,麵容絕美,隻不過她的樣子非常的虛弱,臉上布滿了疲倦和蒼白,兩人身後是三位鶴發童顏的老者,原本月白的袍服有多處破爛。另一方則由一位身材超過兩米五,全身黑甲,頭戴金冠,環眼布滿黑線的男子率領,身後左邊為一青袍男子,右側為一血袍妖豔女子;在後麵則是六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袍當中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