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有些詫異,隻聽連瑣輕聲囁嚅道:
“奴婢十一歲才被賣到了公爺府上,沒趕上和連枝連葉她們一起學認字兒……”
“連瑣這個名字想必是到了沛國公府上才改的吧,你原來叫什麼?”
一聽到連瑣的身世,玄清很是同情,語氣也溫柔了許多,完全不想想阿晉就是他年幼頭一次和玄淩偷偷出宮時買回來的。
“奴婢本姓劉,叫線兒,是爹娘給起的名兒,後來到了公爺府,說是奴婢的名兒聽著跟小姐,就是夫人的名兒重了,就給改了連瑣。”
連瑣回憶起小時候的事兒,情緒也放鬆了下來。
玄清低聲念著連瑣的原名,“線兒,劉線兒,劉線兒,劉嫻兒!”
連瑣不知道玄清為什麼突然激動了起來,有點害怕,正欲開口問玄清自己現在滾蛋是否還來得及,便聽玄清說:
“連瑣這名字不好,我為你改名叫淑詩可好?”
連瑣哪裏敢反駁,慢說叫什麼叔叔了,就是讓她改名叫大糞她都不敢有絲毫違抗的,小聲說:“奴婢……謝爺賜名……”
話音剛落,連瑣便被玄清一把摟進了懷裏。帶著嗑了藥一般的狂熱,玄清低聲呢喃著,
“劉淑詩……劉書史……劉書史……嫻兒!”
玄清完全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把連瑣吃了個幹幹淨淨。
次日清晨,玄清一覺醒來,細細端詳身邊人的相貌,略微有點失望,相貌不俗,但跟劉書史一點都不像。玄清簡單梳洗後,便出去了。連瑣昨晚被玄清折騰了整整一宿,又是初經人事,全身到處都是淤青和抓痕。舒嬤嬤帶著兩個丫鬟秋棠秋葵來,一見連瑣身上,兩個丫鬟都快嚇哭了,舒嬤嬤也歎了口氣,不知道該為自家小姐感到遺憾還是慶幸。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扶姑娘起身梳洗?”
連瑣被秋棠秋葵叫醒,洗了個澡換了衣裳,簡單吃了兩口飯,又去給尤靜嫻磕頭。尤靜嫻心裏別扭,卻還是大大方方受了連瑣的頭,又賞下一套鎏金的銀頭麵,讓闔府上下都改了口稱劉姑娘。連瑣的房間也收拾了出來,又配了一個小丫頭雙喜來服侍。隻是這樣一來,尤靜嫻身邊的貼身丫鬟便缺了兩個,舒嬤嬤便在二等丫鬟裏提了寶雲寶雪兩個上來近身服侍。連瑣休息過後,又去拜見湯氏和沈眉莊。
湯靜言早就絕了對玄清的念想,見尤靜嫻抬舉連瑣,也不敢給連瑣臉色看,始終是客客氣氣的。沈眉莊這幾日身子稍微養得有了些子精神,扶著綠菊和白菊的手起來,和連瑣說了好一會子話,又是埋怨丫頭們憊懶,招呼不周,怠慢了新姨娘。
連瑣趕緊起身表示自己不過是個通房丫頭,不敢稱姨娘。沈眉莊笑笑,
“妹妹這樣花容月貌,又是夫人的貼心人,爺的心頭肉。要我說,夫人也忒小氣了,這樣如花似玉的妹妹,合該擺了酒開臉做姨娘的。”
連瑣隻是訕訕笑著,低頭不語。沈眉莊也沒再多留,又說了會兒話便道了乏,接著睡覺去了。
晚上,尤靜嫻的大姨媽還在原地徘徊,玄清宿在了連瑣房裏,雙喜偷偷溜了出來,去了尤靜嫻房裏彙報情況。
“夢菊苑那位真這麼說?”
尤靜嫻黑著臉問,雙喜嚇得撲通一聲跪下,“夫……夫人饒命,那都是月姨娘說的,與奴婢不相幹啊!!”
“那,劉姑娘是怎麼說的?”尤靜嫻調整了呼吸問道。
“回夫人話,劉姑娘什麼都沒說,隻是出了夢菊苑之後,說月姨娘很是不著調兒,以後遠著夢菊苑些。”
“知道了,下去吧。”尤靜嫻擺了擺手,連葉取了一個銀錠子塞進雙喜的手裏,拉著她出去。
連枝低聲道:“夫人您看,夢菊苑那位也太……”
尤靜嫻冷冷哼了一聲,“原以為她是個病西施,府裏也不欠這點兒藥食銀子,白養著她我隻當積德了。若是她自己個兒上趕著作死,慢說是我,就是神天菩薩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