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博簡看了他兩秒,忽然冷笑,拿起一邊的拐杖,沒有任何預兆的瞬間敲到秦子琛的臂膀上!
人在氣頭上時,力氣可是不小的,秦子琛身形晃都沒晃一下,眉色都未眨半分,顯然早已預料。
孟墨在斜後側,往前挪了一步,但轉瞬就停住了,像沒事人一樣,繼續看戲。
伊映南驚呆了,動都不敢動。她爸爸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人,今天是怎麼回事,打人家秦子琛幹什麼。
伊博簡的鼻子重重的哼一聲,換個手,又一棍掄下去,這一次秦子琛微皺了眉,但轉瞬即逝。
“爸爸!”伊映南大喊了聲,擔在秦子琛的麵前,不敢相信。孟墨:“……”無語極了,盡知道添亂。這兩棍下去,就可以帶走柏遠了,她還要來插一腳……
“混帳!讓開!”伊博簡怒氣蹭地一下飆上來,臉色都變了,指著伊映南。
“爸爸,你講點道理。柏遠那個王八蛋在那躺著呢,他已經被我打扒下,你打他……啊!”
一隻健碩的手臂伸到她的側前方,剛硬的身軀擋住了她,棍棒落下來時就在她的耳側,悶地一下,聽得很清楚,震到了心尖上。
秦子琛把她往孟墨那裏推了推,伊映南乖乖的去了,孟墨雙手插兜,沒理她。
伊博簡氣得臉變成了卡白。
秦子琛長身玉,五掌收緊背在了身後,“伯父,令千金細皮嫩肉的禁不起打,您消消氣。”
……
柏遠如願被帶回,肋骨斷了兩根,伊映南下手堪比男人,練過的人,知道哪裏一碰就疼,哪裏一棍子下去也沒個什麼事。
車上,秦子琛在副駕,臉色不是很好。
孟墨開車,不可思議的看他:“何必非要今天把柏遠弄出來,讓伊家人收拾個兩三天,消了氣想通了自然就會放出。你何至於挨那三棍。”他在導航上輸了醫院二字。
秦子琛啟唇,目光深遠:“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要把柏遠帶回去,否則這事兒我沒辦法像各合作方交代。況且,昨天我和蘇昀在拍婚紗照,半途而終。兩個人之間,總有一種迷信,好像什麼事一半突然被打斷,會是個什麼不好的征召一樣。所以我必須把事情解決,然後盡快回去,繼續把未完成的事情做完。”
而秦子琛不知道的是,無論今天他多麼想趕回去,沒有拍完的婚紗照,永遠都補不回來了。
拍結婚照,孟墨見過蘇昀穿婚紗的樣子,在他們家拍的,漂亮迷人。
這一次,卻是真正意義上的。
車子駛入正道,陽光從玻璃上灑進來,車內熾烈,有些暈眩,他不禁想到了剛回國,第二天的那個早晨……他去戀湖小區接蘇昀吃早餐,她從裏麵鬼鬼祟祟的出來,和他一起坐在車上。
那是第一次,他覺得景天市,早晨的陽光,如此溫暖。
“不得不說,你挺會哄女人,懂她們的心。”孟墨淡笑了聲,連他自己都理不清,心裏是一種什麼感覺。
“是麼?我自認為我情商很低。”
“不僅情商低,你還變得仁慈了。柏遠這事兒不算很重要,不是你的工作核心,你為了他挨幾棍,這哪兒像你的作風。”
秦子琛抿唇不語,沒吭聲,目光透過玻璃看向了遠處的天空。人的心裏一旦有了感情,多多少少都會閩生一些感觸,這種感觸來自曾有體會。可能是因為他想認認真真的愛一回,守一回,所以對於柏遠,有了同情。
他相信柏遠和諾依依是真愛,否則諾依依之死,第一時間跑到這裏的應該是諾依依的老公。
人也是很奇怪的,愛上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就會有溫柔的一麵。
盡管這種溫柔,在以前的秦子琛看來,是多麼的多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