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雪鈺心頭感動,聲音都有些發顫。
慕容耀這回是徹底傻了眼,太後跟南雪鈺越說越投機,反倒顯得他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兒,真是多餘!這次真是失算了,不但沒讓南雪鈺向他屈服,反而把她抬高到如此地步,上天怎麼就這麼不長眼!
可是,這個賤人到底用了什麼招哄得母後如此高興,這般維護她?難怪了,之前他說要向母後稟報她裝傻之事,她絲毫不懼,原來還有此後招!南雪鈺啊南雪鈺,本王真是小瞧了你,看來對付你,得再下狠招才行……
海秋走了進來,感覺到屋內這不尋常的氣氛,心裏也是一緊,不安地悄悄看了慕容耀一眼,趕緊向太後道,“稟太後,越王殿下前來請安。”
夜來了?南雪鈺眼神微微一變,心中有絲絲的暖流湧過,竟莫名有些歡喜!不是不知道慕容夜對人對事的冷漠、冷酷,可每次想到他,她卻隻會感覺到期盼和溫暖,這一世的記憶留給她的,真是些寶貴的財富,值得她這輩子、下輩子也好好回味!
“讓夜兒進來說話吧,”太後顯然也很高興,“這外麵雨大,難得他有這份心。”對慕容夜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明眼人誰看不出來。
慕容耀在旁氣的臉色發青,自己跟慕容夜都不是太後親生,為什麼老五整天頂著一張萬年寒冰不化的臉,都能得太後如此歡心,自己晨省昏定,不忘向太後請安,有了什麼好玩意兒,也都是先進獻給太後,卻仍得她不冷不熱、不親不疏,這是什麼道理!今天下這麼大的雨,自己過來就是活該,老五冒雨過來就成了難得,這也太差別待遇了,他怎可能不氣!
海秋轉身出去,瞄到慕容耀難看的臉色,也大致明白他在想什麼,心道你氣些什麼,誰叫你非要問雪鈺姑娘的罪,難道你看不出來,太後很喜歡她嗎,不是自討沒趣是什麼!
不大會兒,慕容夜走了進來,鞋子和衣服下擺都濕了好些,不過卻無損於他冷酷、尊貴的氣質,跪倒在簾外行禮,“兒臣給母後請安。”方才匆匆一瞥,視線所及是那抹讓他熟悉卻又不知如何相與的身影,而且母後神情溫和,臉上還帶著笑,應該是沒曾生氣吧?他莫名煩躁的心驟然平靜下來:還以為三哥在母後麵前告南雪鈺的狀,母後一定會發雷霆之怒,重選南雪鈺為妃,如今看來,他是多慮了。
“起來吧,”太後揮一揮手,“夜兒,進來說話。”
“兒臣不敢,”慕容夜低眉垂目,“兒臣儀態不整,不敢擾了太後。”外麵雨下的太大,他又不願乘坐轎子,一路走過來,衣服怎可能不濕。
太後失笑道,“你這孩子,凡事就是太認真!此間又沒有外人,你不必講這些俗禮,進來說話。”
既如此,慕容夜也不再堅持,“是,母後。”說罷挑簾進入,恭敬地站了。
南雪鈺隨即起身,“臣女見過越王殿下。”想起那日慕容耀要殺自己時,他出手相救,這份恩情,她可記著呢,一並還了,也就是了。
“不必多禮。”慕容夜臉容依舊冷漠,但眼神在南雪鈺臉上略作停頓時,卻明顯是溫和的,甚至有不可察覺地笑意掠過:這女子果然好本事,能得母後如此歡心,看來自己是太過於憂心了,她既然敢跟三哥硬碰硬,就絕不可能隻知道逞匹夫之勇,必定是有妙計的,不錯,是個聰明人。
“多謝越王殿下。”
太後笑道,“夜兒,封妃大典之期快要到來,事情準備的如何了?”雖說夜兒不喜多言,但辦事絕對細心,半點也出不了紕漏,所以這件大事她還是交給夜兒去辦,以期能夠圓滿。
慕容夜道,“回母後,禮儀之事兒臣已安排妥當,皇宮安危之事,還要仰仗三哥。”
南雪鈺邊替太後按摩,邊無聲冷笑,慕容耀之所以野心勃勃,一心想奪帝位,除了他一直在暗中籠絡朝臣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手握京城十萬禁軍,隻要登高一呼,必能包圍皇城,後果堪虞,而他之所以到現在還按兵不動,不過缺少一個有利的契機罷了。所以,要想除掉他,首先得拿回兵權,否則一切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