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蓮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做衣服什麼時候做不好,非得挑著雨天出去?老三,不是我說你,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下這麼大雨,外麵也不太平,你整天帶著旭兒招搖過市,可別樂極生悲呀!”
“你--”章平卉大怒,瞬間翻臉,“謝以蓮,你這話什麼意思,詛咒我們旭兒是不是?你放心,我給旭兒算過命,大富大貴,長命百歲, 不會如你願的!”好個謝以蓮,平時容不下他們母子,也就罷了,如今趁著老爺不在,就說難聽的話,這算什麼意思!
“那樣最好了,”謝以蓮不陰不陽地哼了一聲,把她給氣了一通,心情好的很,也就不跟她計較直呼自己名諱之事,“不過三妹還是得當心,別被什麼高人給騙了,那些個江湖術士,隨便給點兒錢,還不盡撿好聽的說?你連那種鬼話都信,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你--”章平卉氣的臉色發青,真想一巴掌呼過去!可惡的謝以蓮,自己生不出兒子,就一直妒忌她,當她不知道嗎!虧得她平時看旭兒看得緊,要不然,指不定會吃什麼虧呢!她忽地想到什麼,故做恍然道,“哦,我倒是忘了,二姐之前也給雪蓉丫頭算過命吧,那高人不也說雪蓉是貴妃的命,將來一定大富大貴,二姐也會跟著為沾光,結果……”她搖頭歎息,一副惋惜的樣子,“原來二姐是有這前車之鑒呀,難怪,難怪……”
“你--”這回輪到謝以蓮氣的說不出話來,雪蓉被選為妃,原本就是她的恥辱和大痛,如今被章平卉拿出說事,她如何不氣!“章平卉,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可不敢,”章平卉裝模作樣地向她行了個禮,“二姐息怒,我沒雪鈺丫頭那麼大的膽子,敢跟二姐對著幹,不過二姐,你還真得好好想想,怎麼著讓雪蓉躲過這一劫,不然,嘖嘖……”
謝以蓮怒不可遏,才想揚手打下去,忽地想到什麼,詭異地笑道,“章平卉,你不必在旁說風涼話,是,南雪鈺現在是變了,變的強勢,不好對付,但是你別忘了,沈雨筠是怎麼死的,恐怕依南雪鈺現在的性子,也不會讓你好過吧?”
當初可是章平卉向老爺告的密,說沈雨筠在外麵山上藏了個男人,時時去跟他幽會,證據確鑿,不容她抵賴!老爺這才發雷霆之怒,不但將沈雨筠押到祠堂愛審,更派了家丁悄悄去捉拿那個“奸夫”,結果晚去一步,人沒拿到,為這事兒老爺心裏一直窩著火呢,不然也不會從那之後,視南雪晴和南雪鈺如同仇人,絲毫不喜了。
章平卉一聽這話,頓時變了臉色,眼裏更是掠過一絲慌亂,麵上卻絲毫不服軟,“那又怎樣?是沈雨筠自己不潔,在外麵偷人,難道我還說錯了不成?”
“你有本事,就讓南雪鈺也這樣想,”扳回這一局,謝以蓮好不得意,“否則,她一定不會放過你,不信你就走著瞧!”
章平卉喉嚨動了動,原本想說幾句狠話,卻明顯有些心虛,就一把拉起南旭的手,傘都顧不上撐,往自己的暖心閣過去,邊道,“我才不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有錯……”
看著她有些慌亂的背影,謝以蓮嘲諷地冷笑,“你不怕,跑那麼快做什麼!”話說回來,她剛才那麼說,是故意嚇章平卉的,就是不想她在自己麵前太過囂張!雖然南雪鈺有可能會找章平卉的麻煩,但她等不了那麼久,今天就得送那小賤人上路,讓她跟沈雨筠那個不要腰的娘親,在地下團聚!主意打定,她陰森森冷笑兩聲,去了後院。
南雪蓉原本等在祠堂,就是要看南雪鈺被家法處置,死的很慘的樣子,才能一解她心頭之恨!結果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來,她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難道南雪鈺還沒有回來嗎?本來她跟娘商量的是,借著這麼大的雨,製造南雪鈺失足落水的假象,這樣誰都看不出破綻。可正巧趕上南雪鈺外出未歸,倒也是一個很好的借口送她上路,遠比之前的計劃更加解恨!
“二小姐,”到前麵打聽消息的丫環采蕊喘著跑過來,擦一把臉上的雨水,回稟道,“三小姐一個人往暖香閣去了,二夫人沒來。”
“沒來?”南雪蓉微一愣: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南雪鈺不服娘的管教,不肯到祠堂來?她來回踱了兩步,眼裏現出怨毒之色來:好,既然如此,那就還是讓那臭丫頭死於“意外”好了。“三妹,你命該如此,可別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