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1 / 2)

太後氣息一窒,雖然也想到慕容耀不會輕易承認,但他如此睜著眼睛說瞎話,她怎能不氣!“耀兒,你當真不知?”心下卻是冷笑:哀家給你機會主動承擔責任,你卻跟哀家裝糊塗,就別怪哀家對你失望!

慕容耀心中如明鏡一般,卻仍是咬著牙不承認,“兒臣不知,母後是否聽信了什麼人的挑撥離間之言,母後一向英明,別上了小人的當。”說著話還瞄一眼南雪鈺,意思很明顯。

南雪鈺卻是神情淡然,淮河之事,是由慕容夜派人查探而得出結果,而非她一麵之辭,她何懼之有。

太後氣極反笑,“看來在耀兒眼裏,哀家就是個是非不分、偏聽偏信之人了?”

慕容耀一驚,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些過了,趕緊道,“兒臣不敢!可是兒臣--”

“好,”太後神情一冷,打斷他的話,語氣已有些生硬,“既然你說自己不知,那哀家就跟你明說,淮河堤壩出了問題,若不及時處理,恐怕會釀成大禍!”

果然是為這件事!慕容耀暗暗咬牙,眼裏射出凶狠的光來! 不過,之前林元白找上他時,他心中就已經有數,所以太後這一提,他立刻故意露出吃驚的樣子,“什麼?這……怎麼會這樣?”

南雪鈺挑了挑眉,眼神嘲諷:裝的還真像呢!淮河堤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是想騙誰?

慕容夜神情冷峻,直言道,“三哥,你當真不知嗎?那堤壩在修建之時,分明是有人以次充好,偷工減料,致使這堤壩看起來堅固美觀,實則不堪一擊,如今暴雨連降,淮河水位不斷上升,決堤已是早晚之事,後果如何,你想過!”

“五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慕容耀又驚又怒,“你、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將堤壩修成這樣了?你、你如此誣蔑於我,是何居心!”

其實,別看他表麵上叫的響,實則心虛之極!因為在修建堤壩過程中,他豈會不知底下的官員從中謀利,欺上瞞下,而他為了自己的大計,更是需要大量錢財,有這樣好的機會斂財,他怎可能放過!所以在這一工程當中,他謀取了幾萬兩的好處,無疑是最大的贏家,隻是他沒想到,大燕國會遇上百年難得一見的暴雨,致使事情這麼快就出了紕漏而已。

太後自然知道他在做戲,絲毫不為所動,冷冷道,“耀兒,這淮河堤壩當初是你負責修建,你也曾保證過,百年之內,這堤壩不會有問題,可這才短短兩年不到,卻有了如此險情,你做何解釋?”

慕容耀暗暗心驚,太後語氣如此嚴厲,且擺明了是要清查此事,這是一點情麵都不跟他講了?淮河堤壩何以如此,他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絕不能讓人查到真相,否則他將吃不了兜著走!“這……母後,兒臣並不清楚發生了何事,也難下斷言。兒臣請旨,前往江淮郡查明一切,定會給母後一個交代!”

太後冷然看了他一會,卻是拒絕道,“你還要忙於封妃大典之事,也是分身無術,此事哀家已責令夜兒去辦,你不必再去。”

什麼,讓慕容夜去查,那不是存心跟我做對嗎?慕容耀急了,“可是母後……”

“哀家已經決定了,”太後眼神一寒,“耀兒,你還有什麼異議嗎?”

“……兒臣不敢,”慕容耀咬牙忍下心頭怒火,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跟太後翻臉,否則吃虧的終究是自己,還得回去之後,從長計議,“母後既已決定,兒臣照辦就是。”

太後揮了揮手,神情間有難以掩飾的疲憊之色,“哀家累了,你們都下去吧,記住,做好自己的份內事,否則哀家絕不寬恕!”封妃大典在即,各王都要入京朝賀,他們存了什麼心,她心知肚明,俊兒又……四大輔政大臣明爭暗鬥,都有蠢蠢欲動之勢,這朝裏朝外都要她來支撐,她怎可能不累!

“兒臣明白!兒臣告退!”

幾人退出大殿,慕容耀冷笑道,“五弟,你還真是好本事啊,三言兩語就騙得母後信任,非要去查什麼淮河進堤壩,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上絕路才甘心?”

看他這殺機凜然的樣子,慕容夜暗暗戒備,冷聲道,“三哥,你這話說的太過了,我隻是不想江淮幾萬百姓無辜受累,何時逼過你?修建堤壩之時,你若當真問心無愧,又何必害怕我去查!”

“你--”慕容耀氣的臉色鐵青,暗道老五這個悶葫蘆,平常從來不多說一句,更不會跟自己作對,什麼時候開始,他竟變的這般銳利,而且還處處針對自己,是什麼意思!“五弟,你不必套我的話,我就是問心無愧,也不怕你去查!不過你給我小心了,若最後你查不出什麼,可得給我個交代,否則……”他陰森冷笑,露出尖利的牙齒來,要咬人一口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