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醉香臉上露出惡毒之極的笑容,右手忽然向咽喉處一劃,亮光閃過,鮮血頓時噴濺開來。
“不好!”南雪鈺臉色一變,衝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竟然--”
醉香頸側大動脈被割斷,血如泉湧,迅速失血使的她的生命也在極快的流逝,她臉上的表情卻是釋然的,嘲諷地冷笑,“三……小姐,你再聰明也……沒想到我會……自行了斷吧……你……自認能掌控一切,可惜……你……鬥不過她們的,你……”頭一歪,就此咽氣,就是死不瞑目。
南正衍氣道,“雪鈺,她還有救嗎?”問到如此份上,也沒能問出什麼,白忙活一場。
南雪鈺在她頸側試了試,又翻開她眼皮看了看,把人放下,站起身來搖了搖頭,“死了。”頸側是人體最重要之處,真虧的醉香下手如此快、準、狠,饒是她,也搶救不及。
“可惡!”南正衍甩袖,厭惡地看一眼地上的屍體和鮮血,吩咐道,“把屍體扔出去,把這裏打掃幹淨,把這三個無賴帶上,隨我一起去趟府衙,回來再說!”說罷匆匆離去,兒子既然已經找回來了,他當然要去一趟府衙,知會知府一聲,而且這三個地痞如今也沒了再審問的必要,交給府衙發落也就是了。
家丁早被這血腥的場麵給嚇到,不敢多說,照吩咐做事。
醉香一死,謝以蓮母女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表情一下輕鬆起來,“唉,也沒問出個什麼,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南雪鈺似笑非笑,“謝姨娘這回可放心了吧?醉香當初要是服侍謝姨娘的,那就好了,謝姨娘對她好,她對謝姨娘忠心,豈不皆大歡喜。”
謝以蓮才緩和下來的麵容立刻又變的橫眉立目,“南雪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醉香自己都說了,是她一人所為,與我無關,你難道還想誣陷我不成?”
“南雪鈺,你別欺太甚!”南雪蓉也大聲叫道,“事情根本就跟我娘無關,你再胡說,我跟你沒完!”
南雪鈺挑眉,譏諷地道,“是嗎?謝姨娘,你當真以為,醉香沒說出事實,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嗎?看來你的心智,不過爾爾。”她如何會不明白,醉香打的是什麼主意!就算說出事實,依謝家的勢力,南正衍恐怕也不能將謝以蓮怎樣,而章平卉更是受不到半點懲罰,對醉香來說,根本就不劃算。
被抓來這裏,醉香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活著出去,以後也沒機會報仇,所以她故意不指證謝以蓮,卻又話裏有話,暗示章平卉指使她的人就是謝以蓮,這樣就可以挑撥得她們兩個不停地鬥下去,不管誰輸誰贏,或者兩敗俱傷,都是她願意看到的。
更可怕的是,醉香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看出南雪鈺已經今非昔比,是決定丞相府所有人命運的關鍵人物,所以在臨死前故意說出那番話,讓所有人都對她有所防備,甚至可能會想法子來對付她,這樣,丞相府以後就永無寧日,說定還會因為內訌而徹底完蛋,她的大仇不就報了?虧得她竟然還能想的如此深遠,不管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至少她是給丞相府埋下隱患了,也算她厲害!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謝以蓮又驚又怒,“這件事本來就跟我無關,醉香說什麼,關我什麼事?”
“好了,娘,我們回去,不要跟她廢話!”南雪蓉哼了一聲,拉著謝以蓮就走,“沒有人能冤枉你,否則我不會放過她!”
母女兩個一路去了後院,估計接下來,又該不消停了。
南雪鈺無聲冷笑,回過身來,正見章平卉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她心中明白,章平卉是因醉香的話,而對自己起了防備之心了, 卻故做不知,淡然道,“章姨娘,事情已經了了,你可以放心了,以後要照顧好旭兒,沒達到目的,謝姨娘不會罷休的。”
“……我知道,”章平卉勉強笑了笑,眼神裏卻充滿防備和警惕,“雪鈺,你……”有心問她是不是真的在利用自己,要取得自己的信任後,再套問出當年的事,又覺得南雪鈺不可能會當著她的麵承認,她這話就說不下去了。
“什麼?”南雪鈺一臉無辜,“章姨娘,你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