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她叫的如此親熱,而且還相當驚喜,慕容夜頗有些不悅,冷著臉道,“雪鈺,你認得他嗎?”
這風墨揚是鎮遠將軍風應淮之子,年紀雖輕,隻有二十七歲,卻也已經是一位將軍,平日裏就跟著父親在邊境守衛,一直不曾回京。其父風應淮為人耿直不屈,嫉惡如仇,對朝廷更是忠心耿耿,很得太後賞識與信任。
新皇登基,因其性子的癡傻,被四大臣把持朝政,太後審時度勢,即找了個理由將風墨揚調回京城,負責守衛京城安危。昨日封妃大典上出了刺客,太後震怒,知道事情跟慕容耀有關,就命她今日入宮巡查各處,以防不測。若非如此,他也不能跟南雪鈺在此碰上了。
“是,”南雪鈺因為驚喜和略略的興奮,眼眸亮閃閃的,“殿下可能不知道,我們南家與風家原本是世家,後來風家舉家搬離京城,就一直沒再見麵。”
現在想想,也有快十年了吧,難怪她一開始竟沒有認出風墨揚來,而他也是遲疑著,沒太敢認自己。那時候,父親南正衍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成為輔政大臣,權勢非同小可,隻是一名小小的官員,而風應淮卻已經是戰功赫赫的鎮遠將軍,兩下裏走的近,還不是因為風家從來不是嫌貧愛富、攀附權貴的人家嗎。
後來,南正衍憑著自己的小聰明和耍手腕,一路到了現在的位置,就眼高於頂了起來,不能帶給他利益的人,他從來不屑一顧。而那時候,風家也就都搬走了,兩下裏就算再親密,時間久了不見,也就都生疏了。
“原來如此,”隻是世交而已,那沒什麼了,慕容夜不置可否,道,“風將軍請起,不必多禮。”
“謝越王殿下,”風墨揚起身,眼睛隻是看著南雪鈺,很溫柔的樣子,“雪鈺,你……這些年過的可好嗎?我一回京,就想著去看看你,可又覺得……有些唐突了,所以……沒想到會在宮中遇上,你……也是來觀禮的嗎?”
一連串的問題,南雪鈺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竟是略略有些尷尬,局促地笑了笑,沒有應聲。十年不見了,何況男女有別,他們都已經長大,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無所顧忌,否則會讓人說閑話。
“雪鈺,你怎麼了?”風墨揚卻似乎並不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嫌隙,仿佛是昨天才見過一樣,見南雪鈺不答,皺起濃眉,“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說話的?那我稍候再去找你,如何?”
“我……”
“風將軍是奉母後之命,進宮來負責皇宮守衛,不可大意,”慕容夜一聽這話,又不樂意了,沉下臉來,“雪鈺還有事情要做,本王要帶她過去,你去吧。”居然又來一個打雪鈺主意的人,當他是死的嗎,公然就約好跟雪鈺“幽會”,不可原諒。
聽出他話裏的冷意和排斥,風墨揚怔了怔,看看他,再看看南雪鈺不可抑製地紅了臉,心裏忽地明白了幾分,刹那心沉到穀底:難道自己竟回來晚了嗎,雪鈺她……
“風將軍,還不去?”慕容夜眉一擰,還看!用那麼深情的目光看著雪鈺,是想博取同情嗎?堂堂七尺男兒,也用這樣的招術,不覺得惡心嗎?
南雪鈺一聽慕容夜語氣不對,就知道他生了氣,趕緊向風墨揚使個眼色,“墨揚,還是公事要緊,你先去忙吧,我們……有時間再聊,快去吧。”這個越王殿下,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呢,八成是不樂意墨揚跟自己走太近,所以對墨揚有了成見了,這醋勁兒,也太大了嗎?
可她才有這個念頭,頓時自己又覺得好不丟臉:一個人隻有喜歡另一個人時,看到旁人對他(她)有意思,才會吃醋,她卻想當然地這樣以為,那不就是說,夜是喜歡自己的?可是……
“好,”風墨揚深吸一口氣,已恢複冷靜,對慕容夜施了一禮,“末將告退!”倒也不再多說,轉身大步離去。在越王麵前,看來雪鈺是不敢說什麼的,說不定還受了他的威脅或者什麼,既然他回來了,就絕不能讓雪鈺受到半點傷害,必得問清楚才行。
南雪鈺一時心事纏繞,目光下意識地跟著風墨揚的背影,直到他走的人影不見了,也沒有回過神。
看那麼久,就這麼舍不得嗎?慕容夜一臉拉得老長,冷聲道,“人都走了,還看!那麼多年不見,是不是想他想的緊,嗯?”
“嗯?”南雪鈺回神,其實她沒有聽到慕容夜方才說了什麼,眼神就有些茫然,“嗯什麼?”
“……”慕容夜氣結,氣南雪鈺的故意裝糊塗,也氣自己的不能釋懷,就像個怨婦一樣!“雪鈺,你跟風墨揚是不是有什麼事?”好,既然如此,那不妨把話說清楚,他才不要憋在心裏,讓自己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