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蓉回身,譏誚地冷笑,“你的來意本宮一點興趣都沒有!南雪鈺,你也不必在本宮麵前假惺惺,以為這樣本宮就會相信你,你其實一直想要對付本宮和娘親,以為本宮不知道?不過,你不要以為自己很聰明,你那些計謀,對付別人可以,想要對付本宮,簡直癡心妄想!識趣的,你快點滾,以後都不要在本宮麵前賣弄你的小聰明,否則被本宮抓到把柄,本宮不會讓你好過!”
南雪鈺眼神清冷地看著她,靜靜聽她把話說完,這才頗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二姐,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惡人先告狀’了,明明是你和謝姨娘一直想除我而後快,怎麼就成了我要對付你們了?”
“……是又如何,”反正到了如今這份上,也不用藏著掖著,南雪蓉冷笑一聲,“誰叫你處處跟我們做對,非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南雪鈺,我不怕跟你把話說到底,這個世上,有你沒我,有我沒你,我們兩個不共戴天,你聽清楚了嗎!”如果不是南雪鈺,她就不會當這個皇妃,娘親也不會到現在如履薄冰,處處受製,這仇還不值得她記一輩子嗎?
南雪鈺緩緩起身,眼神有如寒冰,嘴角邊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二姐,你好狠啊!好,很好,既然你把話說的如此清楚,那我也不會再有什麼顧慮,二姐,你記住,不管你最後落到什麼地步,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別怨我沒給你機會!”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嚇人,氣勢太過凜冽,南雪蓉沒來由地感到渾身發冷,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個南雪鈺,什麼時候氣場變的如此強大,簡直讓她喘不過氣來!“你、你給我滾出去,出去!”明顯的色厲內荏,因為內心的驚恐,她都已經破了聲。
“二姐還是別隻顧著攆我了,”南雪鈺整理了一下衣服,悠哉地道,“我是來傳皇上口諭的,今晚皇上要召你侍寢,你還不趕快沐浴更衣,準備接駕?”
南雪蓉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顧儀態地破口大罵,“那白癡要本宮侍寢,關你屁事,用得著你來多管閑事?!你再多說一句試試,你、你信不信本宮讓人將你打了出去?”
服侍一個白癡皇帝,對她來說已經是奇恥大辱,現在更要被自己最最仇恨的南雪鈺當麵嘲笑,她接受得了才怪!侍寢,侍寢,侍個屁寢!那白癡皇帝知道什麼叫“侍寢”,根本連男女之事都不懂,少笑死人了!
南雪鈺無聲冷笑,挑高了眉,“二姐好大的脾氣!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壞你跟皇上的好事,也不必你讓人動手,我這就走。”說罷不理會南雪蓉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容,轉身向外走,剛走兩步,又回過頭來,燭火映照之下,她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二姐,好好服侍皇帝,你會很享受……”
“滾!”南雪蓉嘶聲大罵,抓起一個茶碗就丟了過去,“滾出去!”
似乎早料到她會動手,南雪鈺不驚不急,頭一偏,躲過茶碗,挑釁般冷笑,這才走了出去。
“混蛋!混蛋!”南雪蓉氣的團團轉,一迭聲地罵,“就知道看我的笑話!南雪鈺,你這個該死的,殺千刀的,你……”頭腦裏一陣暈眩,她一個趔趄,趕緊扶住桌沿,這才沒有摔倒,越發氣炸了肺:自己何必跟南雪鈺那臭丫頭一般見識,生這麼大的氣,還不是氣自己嗎,太不值了!
不行,頭好暈。南雪蓉隻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發黑,身體也軟綿綿的,想是讓南雪鈺給氣的狠了,當下趕緊平心靜氣,踉蹌著慢慢挪到床上去躺下,先休息會兒再說,等找機會再跟臭丫頭算賬!
結果這一躺下,眼前倒是不發黑了,頭腦也不暈了,可身體上就是沒有一點力氣,好像突然之間被人抽走了骨頭一樣,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這是怎麼回事?她心裏有點慌,難道是給氣出病來了?那可怎麼得了!
就在這個當兒,門“吱呀”一聲響,慕容俊走了進來,一見這屋裏燭火通明,不禁大為高興,“雪蓉,我來了,你在哪呢?”平常跟雪蓉在一起,屋裏都是隻點一盞燭火,黑漆漆的,特別不方便,今天真好,屋子裏亮得很,什麼都看得很清楚!
其實他哪裏知道,之前那個服侍他的人是凝碧,她是得了南雪鈺的吩咐,為免慕容俊認出她不是南雪蓉,才故意每次侍寢的時候,把屋裏弄的黑乎乎的,才能夠瞞天過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