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太後話鋒一轉,還有後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哀家就罰你三十刑杖,閉門思過三個月,其間不得見俊兒,好好反省反省!”先隔開德妃跟俊兒,或許時間一長,沒有德妃在俊兒麵前胡言亂語,俊兒對她的感情就淡了,以後處置起德妃來,也方便些。
三十刑杖,是想要了我的命嗎?南雪蓉頓時臉色發青,求救似地看向慕容俊,希望他可以阻止。從小到大,娘親都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她這細皮嫩肉,嬌嬌貴貴的,哪經得起!別說三十杖了,就是三杖,估計也夠她受的!
太後自是看得分明,不待慕容俊開口,已先一步道,“俊兒,哀家如此處置德妃,已經是格外開恩,你若再替她說話,哀家定斬不饒,你想清楚了!”德妃還真是會看眉眼高低,知道這大殿上所有人當中,惟俊兒不顧一切地護著她,就總拿俊兒當擋箭牌,心思太過卑鄙,這樣的女人絕對不能繼續留在俊兒身邊,務必盡早將之除去才行。隻是,南丞相那邊,還得有所交代才行。
慕容俊頓時委屈得要命,但也不敢再多說,隻好開導南雪蓉,“雪蓉,母後生氣了,我也沒法子,那你就忍忍吧,三十刑杖,很快就打完了。”這倒是沒什麼打緊,頂多他待會兒多拿些好藥給雪蓉,可接下來他要三個月不能見雪蓉,這日子可怎麼熬。
南雪蓉一聽這話,頓時氣炸了肺:白癡,你說的那叫人話嗎!什麼叫“忍忍吧”,那可是三十刑杖,不是撓三十下癢癢,這要一通打下來,她不死也得丟半條命,皮開肉綻是一定的,誰知道能不能活著受完,他說的倒輕巧,“皇上……”
“來人!”太後容不得她再多說,厲聲道,“將德妃帶下去,行刑!”
“是!”兩名侍衛上前,拖了德妃就走。
南雪蓉嚇得臉無人色,身不由己地被拖出去,還不忘做最好的掙紮,“皇上,救救臣妾,皇上……”
慕容俊急得上前兩步,卻被慕容夜給攔下,他看一眼太後,見其神情堅決,他亦無可奈何,隻能從慕容夜肩膀上伸過手去,用力揮道,“雪蓉,你忍一忍啊,很快就打完了……”
“皇兄,”慕容夜沉著一張臉,正色道,“暗衛隻負責保護皇兄的安危,除皇兄之外,不聽命於任何人,日後皇兄且不可再將暗衛派給他人,明白嗎?”這次會發生這樣的事,也怨他沒有跟皇兄言明利害,差點鑄成大錯。
“明白了,明白了,”慕容俊胡亂答應著,顯然沒把這些往心上放,外麵傳來南雪蓉殺豬一樣的慘叫聲,他都快急死了!“五弟,雪蓉叫的那麼大聲,一定疼得厲害,讓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南雪鈺挑眉:當然疼得厲害,這一杖下去,那種痛是二姐從小到大都沒有承受過的,虧得二姐還有力氣叫那麼大聲,是故意想讓皇兄聽見,好去救她吧?
“皇兄不必去了,”慕容夜臉色鐵青,“德妃這是咎由自取,母後開恩,饒她一命,已經是她的造化,這三十刑杖,她非受不可。”若是落在他手裏,就憑德妃想要殺雪鈺,就死十次都不夠!
你--慕容俊氣恨恨地瞪他一眼,隻好退回來,焦急地來回踱著步,還不忘數著南雪蓉的慘叫聲,若是挨杖叫一聲的話,三十杖應該快打完了。
不過,打到後來,南雪蓉已經沒了聲音,估計是疼昏過去了,或者受刑不過,就此喪命,也不無可能。
“怎麼沒聲音了?”慕容俊大急,“雪蓉是不是已經死,是不是--”
還好這時候,侍衛把南雪蓉給拖了進來,放在地上,稟報道,“回太後,已行刑完畢。”
“雪蓉!”慕容俊趕緊蹲下,將南雪蓉抱起來,“你怎麼樣?你還活著嗎?雪蓉--”
南雪蓉還真是夠硬氣,三十杖挨完,雖然真的丟了半條命,但眼睛卻微微睜著一條縫,居然還有意識,也算她本事不小。不過,她後臀部到大腿,衣衫破裂,一片血肉模糊,鮮紅一片,好不嚇人,臉上布滿冷汗,蒼白如紙,頭發也已被汗濕透,一縷一縷貼在額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雪蓉,你說話,說話啊,”慕容俊心疼得哇哇哭,用力搖晃她,“你別嚇我,你不能死,不能死……”
白……癡……氣息奄奄的南雪蓉頓時疼得無法忍受,慕容俊這麼個搖法,她本來沒死,也給他搖死了!“別晃……”
“雪蓉,你說什麼,說什麼?”聽她說話,慕容俊驚喜莫名,趕緊湊近去,“你說什麼……”
我說你去死!南雪蓉狠狠瞪他,但因為被打得實在太狠,眼睛根本就瞪不起來。
太後冷聲道,“德妃,今日之事,就是給你個教訓,日後你若再媚顏侍主,攛掇俊兒做出不合時宜之事,哀家的三尺白綾,隨時會賜給你,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