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鈺看到他別有深意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沒想正經事呢,臉上微一熱,道,“此事當然要母後做主,皇兄大婚是大燕的大喜事,我哪有這能力替皇兄操辦!”壞蛋,你又想捉弄我了是不是,才不上你的當呢!
太後豈會不明白慕容夜的心思,當然她也樂得成全,就大度地道,“雪鈺,你就不必自謙了,你若再無能力,旁人誰還能當此大任!就如夜兒所說,你們兩個一起替俊兒把大婚之事安排妥當吧,哀家老了,折騰不起了。”
南雪鈺嫣然一笑,“母後說什麼呢,母後英明睿智,正當盛年,我輩就算傾盡心力,也比不上母後一根手指頭,母後說什麼老哦,真是讓兒臣汗顏!”
太後雖不是愛聽阿諛奉承之話的人,可南雪鈺說出這等稱讚她的話來,她還是很高興,擺手道,“罷了罷了,雪鈺,你就別隻說好聽的,哄哀家開心了。哀家也累了,這就回福壽宮歇息,雪鈺,你征詢過俊兒的意思,就跟夜兒開始準備吧。”
“是,母後,”南雪鈺趕緊上前扶起她,“兒臣送母後出去。”兩人一起出門,慕容夜也隨後跟上,臨出門前還不忘警告地看了南雪蓉一眼,意即讓她安份點,別再耍什麼心機。
南雪蓉咬牙,就當沒看見。夠了,一個一個都來欺負她,以為這樣她就會認命是不是?休想!就算當不上皇後又如何,隻要白癡皇帝還是喜歡她的,她總有辦法達到目的,替娘親報仇!
來到門外,南雪鈺即放開太後,跪倒在地,歉疚地道,“兒臣方才擅自提起母後的事,對母後大大不敬,請母後責罰。”雖說是為了說服皇上,可她拿母後說事委實不該,自己都覺得太過分了。
太後一笑搖頭,伸手相扶,“起來吧,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你是為了說服俊兒,有功無過,何況事實原本如此,宮中人誰又不明白,說了亦何妨。”
“謝母後,”南雪鈺隨即站了起來,仍舊有些赧然,“雖說如此,不過兒臣終究是有些托大了,所幸母後仁慈寬容,否則兒臣豈非自討苦吃。”
“你這孩子,”太後笑著搖頭,“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就知道拿話堵母後的嘴!你呀,你就放心吧,如此冰雪聰明,進退有度,哀家哪值得給你苦吃!”
這話可算是說到家了,南雪鈺那還不趕緊謝恩,“多謝母後恩典,兒臣記下了!”
太後忍俊不禁,這丫頭太會討巧了,這不又討了個好處去,還得弄的像是自己硬要給她恩典一樣,這樣的俏皮丫頭,讓人看著就打心眼兒裏喜歡。
慕容夜眼眸清冷,道,“母後放心,有兒臣和雪鈺在,一定會保護好皇兄,辦好皇兄的大婚,德妃也休想惑亂後宮!”
太後冷然道,“哀家心中有數,此番多虧了雪鈺,已經說通了俊兒,想來德妃也翻不出天去,若她膽敢再慫恿俊兒,哀家定不會饒她!”
南雪鈺神情淡然,二姐現在已經學聰明了,既然知道她和太後都盯著她,想來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動作,即使有,也會越發小心,不讓人逮到把柄,所以暫時不用擔心她,接下來她要全力對付的,是慕容耀而已。
“話說回來,”太後想起一事,忽地就有些擔心,“俊兒雖答應立大梁公主為後,可他分明沒將這公主放在心上,到時候若是對人有所輕慢,那……”兩國聯姻為的就是互惠互利,可大梁公主要是在大燕受了委屈,寫信回去訴苦什麼的,於兩國關係非常不利,而依俊兒的心性,要勸服他善待大梁公主,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還真是難辦。
南雪鈺卻是心知肚明,上一世時,她可是以“德妃”的身份,與其他妃嬪一起,恭敬地將大梁公主迎進宮,做了皇後的,所以對於這個皇後在宮中的一切,以及最後的結局,她比誰都清楚,而這一世她已經改變了這麼多人的結局和命運,其中當然也得包括大梁公主,否則她接下來的計劃,還沒法實施了呢。
念及此,她鎮定地道,“母後請寬心,也恕兒臣說句實話,皇兄思慮問題,向前隻看眼前,大梁公主未到,他沒見到人,自然說什麼是什麼。待他與大梁公主成了婚,兩下裏麵對麵了,誰能說得準他會不會對大梁公主動心?何況,”她略一猶豫,還是說了出來,“皇兄若一味寵愛二姐,恐也難當大任,大燕江山如果易主,大梁公主還是不是皇後,尚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