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兒,你就聽夜兒的勸吧,”太後也是一臉的如釋重負,“所謂‘天無絕人之路’,你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
說不定俊兒還能逢凶化吉呢?不管怎麼說,如今他們母子三個道歉,就是天大的喜事,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解決不了的?
慕容俊很無奈,如果他繼續做這個皇帝,那不就是說這麼久以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嗎?五弟還是那麼固執啊,無論如何也勸不動他,也不枉他對五弟了解一場。“母後,兒臣--”
“皇兄,臣弟是不會做皇帝的,皇兄一定能萬歲萬萬歲。”慕容夜蒼白的臉上是無比堅決的神情,旁人說什麼都沒用。
太後亦明白慕容夜的心思,點了點頭,“俊兒,夜兒既如此說,你也不必再推辭,哀家說句不中聽的話,你腿是不中用了,可你的腦子不是還在嗎?身為君王,坐擁江山之後,治國平天下不是隻能依靠武力,俊兒你從小聰明睿智,隻要肯用心,定能讓大燕國富民強,成就一朝太平盛世,哀家對你有信心,你就不能做給哀家看嗎?”
慕容夜身體一震,萬沒想到經曆過這麼多事之後,太後對他,仍然如此信任!想想自己,還曾經埋怨過母後隻知道疼愛五弟,對他則甚多偏見,真是太不懂事了!“母後,兒臣慚愧!”
“皇兄不用慚愧了,隻要好好當皇帝就好了,”慕容夜終於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隻要皇兄沒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嗎?”慕容俊故意道,“朕責罰你,你不打算讓母後幫你討回來?”大概是重新找到自己對自己的信任和肯定吧,他看起來輕鬆了很多,居然還說起玩笑話來了。
慕容夜急了,“皇兄說哪裏話!皇兄責罰臣弟,自然是臣弟做錯了,臣弟定會改過,讓母後討什麼呢?”
太後失笑,這孩子,對俊兒的時候就是如此認真,連玩笑話都聽不出來!
南雪鈺笑笑,皇上這邊算是暫時放下心來,不過,她又想到一件事,“母後,恕兒臣多言,之前皇上故意弄到天怒人怨,人人都相信皇上是昏君,母後也有意廢帝另立,可如今皇上已經說明一切,若繼續為君的話,這當中的事,可得理順清楚。”
太後目光一凝,讚道,“還是雪鈺想的周到,哀家幾乎忽略了這件事。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慕容俊挑眉,若真是那樣,他不做這皇帝也罷,讓五弟繼位,豈非越發順理成章。
南雪鈺略一思索,即有了主意,“那兒臣就大膽妄言了。此次皇上為了氣母後,故意說要削唐大人的官,將其流放,母後就趁這次機會,以先皇名義責罰皇上,而後皇上即做出憣然悔悟的樣子,誠心改過,群臣就算有些微詞,但皇上能夠改過,畢竟是好的,母後以為如何?”
太後忍不住笑道,“你這丫頭,到底是個鬼靈精,什麼事都難不住你!好,就依你的意思。”
“兒臣慚愧。”南雪鈺暗暗苦笑,怎麼沒有難不住她的事,如今為了夜的蠱毒,她就束手無策,可當不起太後的稱讚。
幾人商議完畢,就決定依計行事,接著太後做出維護忠臣之態,怒責慕容俊,並拿出先皇禦賜金鞭,當殿責打了他,他即一副懾於先皇之威,誠心改過的樣子來,群臣見狀,果然都心有戚戚,心道還是太後能治得了皇上,如此一來,唐大人算是保住了官,也保住了命,那些忠臣心裏也都暖了些。
之後慕容俊即在朝堂上一派嚴謹,開始掌管堤,整頓朝綱,賞善罰惡,雷厲風行,群臣欣喜之餘,也有隱隱的擔憂,不知道皇上是真的變好了,還是性情陰晴不定,行事全憑一時好惡,自不免各自揣摩。
當然這一切皆在慕容俊和南雪鈺他們的意料之中,畢竟之前慕容俊的惡名已經形成,絕非朝夕之間就能正過來的,日久見人心,待大燕在他統治之下國泰民安,到時自見分曉。
嘉元宮裏,水華替賢妃換好藥後,再幫她整理好衣服,欣喜地道,“娘娘這背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多用些藥,疤痕也都會消失不見的。”
賢妃一笑,“多虧了燕寧公主妙手回春,否則本宮亦不會好的這樣快。”
“是啊,燕寧公主一直大燕的神女來著,奴婢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什麼都會的人呢。”水華對南雪鈺是滿心地感激讚歎,說起她來時,都是忍不住要挑大拇指的。
賢妃忍俊不禁,“你呀,眼裏隻有燕寧公主,連本宮這個主子,也入不了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