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裏,南雪鈺與慕鴻卓並肩而行,她一直淡然微笑,卻不急著開口,閑庭散步一樣的隨意,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
慕鴻卓稍稍落後她半步,以顯示出尊卑之別,不時偷眼瞄她,越看越覺得她傾國傾城,無可比擬,尤其是她身上這種空靈的、超凡脫俗的氣質,更是讓他生平第一次有了自慚形穢之感,更是對她愛慕的無以複加,心道不知道她是否看得上我?
當然,不管她心中如何想的,這樁閑事看來是必成的了,否則皇上對慕家也無法交代,如果他都沒資格娶公主,誰還比他更有資格?
“慕公子。”南雪鈺忽然停步回身,笑意吟吟。
“哦?”慕鴻卓正想七想八,被她忽然一叫,本能地應一聲,接著趕緊道,“臣失態,公主恕罪。”
“慕公子好像心不在焉呢,是不願意陪著我嗎?”南雪鈺小腦袋一歪,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不不不,公主誤會,”慕鴻卓鬧了個大紅臉,手忙腳亂地解釋,“臣怎麼會不願意呢?臣、臣隻是看到公主如此風華絕代,甚是惶恐,所以、所以不知道該說什麼,公主恕罪。”
想他風流成性的,平常也不知道跟多少女人好過,什麼樣身份的都有,甚至皇上其中一個女兒和孝公主都被他的幽默風趣、溫文儒雅所折服,明知道他有很多紅顏知己,還對他死心塌地,可如今麵對南雪鈺,他卻明顯有底氣不足之感,手腳都沒處放,簡直見了鬼了。
“慕公子謬讚了,我可擔當不起,”南雪鈺露出些許嬌羞的樣子,恰到好處,“剛剛我聽慕公子步子輕盈,氣息綿長,是否會武功?”以前聽夜說過,會武功的人即使刻意隱藏,也因為自然的習慣而有所表露,如果細心觀察,總能發現些不同。這慕鴻卓如果真會武功的話,那自己等會還得小心些,別讓他壞了事。
慕鴻卓如何知道她打什麼主意,聞言不禁驚喜道,“公主果然冰雪聰明!臣平時的確勤練武藝,不過知道的人並不多,公主一眼就能看出,真是厲害!”
“這有什麼厲害的,我隻是猜測,也並不肯定,不過慕公子位及人臣,出入有侍衛隨行,還需要自己練武嗎?我聽人說,練武是很累人的,得吃很多苦吧?”南雪鈺心道這有點麻煩,本來她還想把他給放倒,然後把監視他的人的注意吸引到他身上,自己好趁機脫身的,可他居然會武,那這招估計行不通,得另外想辦法。
“公主有所不知,臣時憑大理寺少卿,平時要審很多案子,而有些犯人更是凶神惡煞,臣如果不學些武藝,一來無法捉拿人犯,二來也不能防身。”慕鴻卓很高興她願意了解他的事,這至少說明她對自己有興趣,當然樂得回答。
“原來如此,”南雪鈺點頭,多少有些讚譽之色,“慕公子對大秦忠心耿耿,如此高位居然還要以身犯險,親自捉拿犯人,難怪會得舅舅如此信任和倚重。慕公子,前途無量啊。”
慕鴻卓大喜,更是被她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謙虛地道,“公主過、過譽了,臣既身為大秦臣子,自然要為大秦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慕公子言重了,不過有慕公子盡心審案,想來大秦也少有冤案吧,”南雪鈺話鋒一轉,問道,“不知慕公子所拜何門何派,所謂名師出高徒,慕公子的師傅,應該也是位高人吧?”
她方才忽地想到,傳說中絕城在大雪山之巔,而這大雪山距離大秦隻有兩、三百裏之遙,基本上就是最近的,如果能夠打聽到一些有關絕城的事,那就再好不過。
“哪裏哪裏,”慕鴻卓謙虛地道,“臣的師傅隻是一名禁軍教頭,因與家父有些交情,所以才收了臣為徒,師傅的武功雖是不錯,不過臣天資駑鈍,還沒學會師傅武藝的十之一二,稱不上什麼高徒,慚愧慚愧。”
“慕公子過謙了,”南雪鈺笑笑,進了涼亭,在石凳上坐了下來,示意慕鴻卓也坐,“不過我倒是聽說過,江湖上有很多門派非常厲害,尤其是他們的當家人,更是不出世的高手,好像還有什麼名堂,一宮雙城五派七大幫之類的,是這麼說嗎?”
慕鴻卓暗道公主真是豪爽,不對刺繡女紅、琴棋書畫感興趣,倒對江湖上的門派問東問西,倒也別致。“是的,公主,臣的師傅也跟說過江湖上的門派,的確如公主所說。在各門派之中,碧天宮雄居首位,門下弟子眾多且個個都是高手,其宮中藍玥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據說就連碧天宮的人,見過他真麵目的也很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