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我眨眨眼:“我已經把你當成朋友了哦!”
我掩袖而笑,憑直覺她的話是發自內心。真是沒想到,重活一世,就這樣陰差陽錯的把一個強勁的敵人變成了“朋友”。
可我們又怎麼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呢?
因為我們必須享有一個丈夫啊!
縱然如和妃那樣不屑爭寵的人,我與她之間還隔著一個七皇子呀!
沈醫正的醫術的確高超,加上雅妃隔三差五的過來,我暫且把聖意丟在一邊,這樣一來我的病好的更加快了。
沒幾日我便能下床走動,雅妃見了,非要和我出去遊湖。因到了五月,媚夏園的景致開始初露,媚夏園中有湖名為未央,是蓬萊池的支流。湖雖不大,但滿湖蓮葉,四麵又遍植槐樹、合歡,鬱鬱蔥蔥,花香襲人。
雅妃親熱的挽著我的胳膊,指著樹上一串串的白色花朵問:“那是什麼花?好漂亮啊!”
我道:“是槐花,槐花花蜜就是從中采取的。前朝有位得寵的妃子,善做槐花餅,隻是方法極其複雜,要選那在枝頭半開嫩花,需毫無瑕疵,取下來,不得有一點破損,三蒸三餾,隻取其露,用綃紗濾過,再與麵粉和之,方能成餅。當時摘遍宮中千株槐樹,不過才成一餐。”
雅妃聽了不由咋舌:“這麼麻煩,虧得那寵妃想得出來。”
我笑:“也虧得那皇帝縱容她如此行事。”
“有這樣驕縱的寵妃和昏聵的君王,也難怪前朝會亡的如此之快了。”身後,清冷陰狠的聲音傳來,我轉身,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照在兩人身上,顯得有些幻彩朦朧。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步,我才看清是鄭貴妃所生的二皇子和十五王。
剛才說話的,便是麵無表情的二皇子了。
雅妃身子往後縮了縮,我上前見禮,十五王還禮,而二皇子卻傲然立著,隻微微點了點頭。
“你們對著如斯美景大談亡國之事,不覺得大煞風景嗎?”二皇子挑眉,不善的問道。
我稍稍定了定神,道:“古人常說,以史為鑒,嬪妾觸景生情,也是自我警醒,萬萬不能如前朝寵妃那般行事。”
“紀婕妤巧舌如簧,連我母妃都不是你的敵手,何況於我?算了算了,十五叔,咱們走吧,和女子理論,實在浪費時間。”
我依舊垂眸,就聽十五王溫和的聲音問道:“婕妤貴體無恙吧?”
抬起頭來,落入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道:“已無大礙。”
十五王點點頭,轉身對二皇子道:“走吧!”
二皇子看我一眼,不,應該說,是瞪了我一眼,也轉身離去了。
他們年紀相當,但性格完全相悖,能走到一塊兒去,也是件怪事。不過,似乎看起來,二皇子對十五王倒是挺看重的。
難道僅僅是因為十五王是他長輩的緣故嗎?
我暗暗搖頭,等他們走了,問雅妃:“你很怕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