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我口幹舌燥之際,馬車“籲”的一聲停了,穀雨忙掀了簾子,“咦”了一聲,道:“好像到了什麼地方。”
我也探出去看了一下,外麵是一條熱鬧的大街,這麼說我們已經進了雍州城,不知道這是哪兒。
“下來。”外麵啟恒叫了一聲。
穀雨忙給我戴上幃帽,好遮住我的臉,這才打開車門,扶我下去。
透過幃帽垂下的白紗看去,這的確是一戶人家,朱漆大門,匾額上寫的是“朱府”兩個字。雍州的朱家?我絞盡腦汁想了一遍,哦!那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朱家!
是了,是了,這次那男人從宮外回去,還帶了個姑娘回去,封了最末等的采女,寵了兩天也就丟開了。那位采女就是姓朱!
前世我正值盛寵,根本就沒在意過這位朱氏采女,原來就是雍州首富的女兒!
這個男人此時來雍州,難道今年關內的米糧運輸又有問題了?抑或其他錢糧問題?再過兩個月就是年關,此時來朱家,除了錢糧,沒別的問題了。
我一麵胡思亂想,一麵被穀雨攙扶著跟在那幾個男人身後進了朱府。男人們到大堂議事,我則被朱府的丫鬟帶到了廂房。穀雨一路和這丫鬟套近乎,誇讚他們家的花園有多漂亮。
我在幃帽裏翻了個白眼,不得不佩服穀雨的胡謅功夫,不過說實話,朱家的花園除了小了些,其餘與掖庭宮的某處景色也相差無幾了。
到了房間,我摘下幃帽舒了口氣,環顧四周,看上去倒是挺精致的,似乎是剛剛打掃過的樣子。也不理論,讓穀雨先把帶著的絲綢床單和被褥枕頭都換了,茶具什麼的也換成了自帶的,用別人家的東西,我還真不習慣!
“把那套男裝拿出來給我換上,怎麼說雍州也是靠近京城的地方,必定少不了好玩兒的地方。”整理好東西,我玩心大起,對穀雨說道。
穀雨臉色大變,道:“還是不要了吧,萬一被皇……被爺知道了,奴婢的小名不保呀!”
“有我在你怕什麼?快給我換上!難道你想一直悶在這兒?哦,反正你不用戴幃帽是不是?”
“小姐,爺讓您戴幃帽,是因為您太漂亮了!換了男裝,還不是一樣?”
“少廢話!不然下次不帶你出來了。”這句話比什麼都管用,穀雨聽了立馬給我換上了男裝。
我身量本就嬌小,這樣看上去,倒像是哪家十一二歲的小少爺。唇紅齒白,還未長開呢!
我正對著鏡子洋洋得意,就聽到身後低沉的嗓音:“你這是什麼打扮?”
我慌忙轉過身,看到那男人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穀雨早就嚇得跪倒在地了。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行頭,聳聳肩,說:“看不出來嗎?我這是……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