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想了想,說道:“年節之前,各宮都會有賞賜到娘家,到時候各宮家人也會入宮謝恩。去年你位分有所不及,今年大可借此見一見你母親了。”
我一喜,忙道:“多謝皇上!”
他將我抱在懷中很是憐愛了一番,隨後才去了朱氏那裏,而我則開始興衝衝的準備年節的賞賜,還有和母親的見麵。
臘八那日皇後賞賜了臘八粥到各宮,新年愈來愈近,啟恒賞賜給我好些溫補的藥材還有一些古玩字畫等,大約就是讓我賜給家裏的了。
忙中自然有人會出錯,過了十五皇後免了後宮請安,十六那日晌午,我吃過午飯正歇著,穀雨笑嘻嘻的過來跟我說:“娘娘懶得動,可錯過了一場好戲!”
我狐疑的望著她:“什麼好戲?”她隻管捂著嘴吃吃的笑,我打她一下,佯裝怒道:“還不說?”
穀雨這才笑著說道:“今兒早上禦冬園可熱鬧了!王昭儀的一盆水仙花不知怎麼就被朱采女給踩死了!”
我笑罵道:“又胡說!水仙花都是養在各自宮中的,怎麼會在禦冬園呢?”
穀雨信誓旦旦的說:“娘娘,奴婢再怎樣也不敢騙您呐!據說是王昭儀的那盆水仙花在屋子裏養的不是很好,就說把它放到禦冬園的精晶館裏,又見著精晶館前的白梅開的好,便說放在白梅下麵借些靈氣。誰知道,朱采女不知怎麼就想到要去逛園子,賞梅花,好巧不巧的,就踩爛了那盆水仙。”
我聽著莞爾一笑,道:“不過是盆水仙而已,想必王昭儀也不會責怪吧?”
“哪兒啊!”穀雨直笑,“那水仙確實不值什麼,可是那養水仙的盆子,據說是皇上賞賜的前朝古物!娘娘您也知道,損壞禦賜之物是多大的罪過了!朱采女怕的直哭,可王昭儀還是不依不饒的,這會兒怕是已經驚動了皇上呢!”
果不其然,就在穀雨將此事告訴我之後沒多久,前麵就傳來旨意,將朱采女扔進紫薇堂的偏院關了禁足,無諭不得外出,也不許人探視。
“損壞禦賜之物本是死罪,可朱氏竟然隻是禁足,想必王昭儀還沒能出氣吧?她又是五皇子生母,九嬪之首,皇後和貴妃都不曾小覷過她。”春分低聲說道。
我正色道:“無論如何皇上都不會處死朱采女的。”
春分不解:“娘娘為何如此肯定呢?”
我笑道:“因為隻要朱家知道朱氏還在宮中,有采女的品級,國庫每年都會多個百十萬兩銀子。所以,如今這樣已是最好的結局了。”關中哪怕是豐收之年,也隻能剛好滿足吃穿用度,若一旦欠收,上京都會受到牽連。因此啟恒才會和雍州朱家達成協議,但他又不能真的寵愛一個商賈之女讓人嗤笑。所以,隻要朱氏活著就好。
可這樣,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朱氏徹底遠離了眾人的視線,到最後惟獨鄭貴妃得了那十萬兩,還把人給收拾了,她才是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