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延英殿前,曹紅忙迎上前來,笑道:“娘娘稍後,幾位大人正在殿中議事呢!”
我點點頭,站在廊下等著,隻站了一會兒,便聽到門開了,右相趾高氣昂的走在前麵,跟在後麵的是左相和幾位大人,走在最後的卻是父親。
我眼角微濕,迎了上去,父親見了我就要施禮,我忙虛浮一把,道:“父親近來還好吧?”
父親微笑道:“微臣這些日子都好,家裏也都好著呢!娘娘鳳體安好?”
“我也挺好的,剛才還抱著玉兒在花園裏玩了一會兒。”我並不在意曹紅有些催促的目光,和父親說笑著。
父親撫須頷首說道:“微臣還是在十二殿下滿月的時候見過,那時候殿下的身子怕是有弱症,不知如今可好些了?”父親背對著曹紅,所以看不到他的神色。
“一直吃著藥,如今已大好了,父親有機會便去瞧瞧吧!”
“誒,這怎麼能行?你我畢竟內外有別,不過若是有機會,我會讓你母親去看你的。”父親就是如此,永遠按著規矩做事,這樣也好,規矩總不會錯的。
江守全站在門邊,雖沒有催促,但那意思是皇上已等著了。我便對父親說:“女兒還要去侍奉君王,爹爹以後若是有事,不妨去內侍省找小德子,他是我的人。”
父親臉色微變,低聲道:“你怎麼……你怎麼和內侍省的人聯係上了呢?這要是讓皇上知道,私通有無,可是要定罪的!”
我心下暗歎,麵上對父親笑道:“爹爹放心,輕易我是不會攪合朝廷的事,隻是怕有些消息閉塞,我們父女都蒙在鼓裏。爹爹也別太較真,畢竟女兒離皇上更近些。”我對曹紅點點頭,他躬身送我入殿。
見了啟恒,他便問:“見過你父親了?”
“是,多謝皇上。”
他似笑非笑的說:“謝朕什麼?你和你父親都說什麼了?”
我笑道:“隻是說些家常,問候他老人家的身體罷了。”
“哦,”他不置可否,隻道,“朕看著老尚書的身體還是不錯的,還能為國再盡忠些日子。”
這是某種暗示嗎?我輕輕揚眉,走上前道:“所以臣妾才要多謝皇上啊!”也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巧笑著問道:“皇上這幾日招幸了幾位新妹妹,不知道幾位新妹妹伺候的如何?皇上喜歡嗎?”
他勾了勾手指,我走到他身邊,他捏著我盈盈一握的纖腰,笑道:“再好,也沒有你好。”
我掩袖低笑:“皇上又在取笑臣妾了吧?臣妾畢竟是生過孩子的人了,比不得她們年輕嬌嫩。”
他把我攬在懷中,和我耍起花槍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我的麵頰貼著他的胸膛,哂笑道:“不是說,女人如衣服,有了新,忘了舊?”
他卻突然安靜下來,一手摟著我,一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我的頭發。我怔了怔,有些不安的動了一下,他的手僵了僵,我慌忙抬頭,便看到他眸中的冷意。這個人,當皇帝久了就是這樣,稍有不如他意的便不高興。我無意惹他生氣,孩子氣似的嘟著粉唇,理了理發髻嘀咕說:“把我的頭發都弄亂了,我又不是小孩子!”